006 結束即開始(1 / 2)

雖然有些小插曲,但多年心願已結,不該在糾纏於此,現下該專心於眼前的事物。

周墨淮乘著馬車出了宮,他手裏端著聖旨,卻不知其中的內容。

此番出宮有小衛子跟隨,聖旨又是下給冠玉的,想起之前在錦鸞殿裏溫文瀾說的話,周墨淮猜測,這封聖旨應該與冠玉的出路有關。

畢竟現在隻有冠玉,名義上還是溫文瀾的後宮內侍。

護國將軍府坐落在皇城東邊,緊靠長安宮,從將軍府出來,拐過一條街便是熱鬧的帝都主街,然而將軍府門前卻十分的清淨。

周墨淮進到將軍府,吳起和冠玉都在。

“冠玉接旨。”

聖旨一進來,將軍府內所經之處無不行禮恭候聖旨,冠玉沒想到來宣旨的是周墨淮,直挺挺地立在前廳正中,很是突兀。

以前他見溫文瀾的時候都不行禮,更何況一道聖旨。

冠玉看了看周墨淮,又瞥見他身後站著小衛子,思索一番,才行禮接旨。

待所有人都行禮恭候宣旨,周墨淮這才展開聖旨,他快速瀏覽一遍,愣了一瞬,才出聲宣讀聖旨。

“冠玉自入宮侍奉以來,目無龍顏、藐視皇恩,理應廢除其封號,打入冷宮。但念在其忠心輔佐護國將軍、龍獅主帥周墨淮有功,功過相抵,現收回其封號,賜名左桁,保留秘書省少監一職,即刻交回腰牌,搬入將軍府暫住,準其舊仆衛思月跟隨出宮,欽此。”

冠玉抬起頭,聖旨的內容如做夢一般,他踉蹌兩步衝上去一把搶過聖旨,將聖旨抓在手裏看了個真真切切,沒錯是,隻有“左桁”兩個字,一筆不多一筆不少,冠玉抓著聖旨,幹笑兩聲。

“溫文瀾,這一招,走得好啊……”

寥寥幾個字,卻如秋風滾過的荒原,淒涼萬分。

冠玉本是前周朝七皇子,原名淩左桁,現在溫文瀾收回了冠玉的封號,看似還他自由,實則斷其念想。

淩是前周朝的國姓,溫文瀾削去冠玉的姓,名字不動分毫,雖然變動不大,但此番稱呼一改,冠玉便和前周朝半分關係也沒有了,生不能借由前周朝的借口生事,死不能以周朝子孫的名義錄入史冊。

冠玉一直以來苦心掙紮、心心念念的事,再沒有可能了。

她和溫文瀾之間的恩怨舊債,現在全都倒向溫文瀾那邊,即便溫文瀾從他這裏要去所有東西,也是理所應當。

“嗬,報應,都是報應啊。”左桁將聖旨拋到一邊,解下垂墜於腰間的宮牌丟給周墨淮,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溫文瀾為了你,真的什麼都敢做了……”

左桁原以為,捉弄周墨淮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畢竟被溫文瀾氣了這麼久,總得有個地方出氣,沒想到現在被溫文瀾反將一軍,他低估了溫文瀾,也低估了周墨淮。

是他以前把人看太低,是他錯了。

從以前周墨淮還是明昭的時候,他就該明白,要麼與其交友,要麼與之為敵,站在中間這種事,行不得。

溫文瀾為了周墨淮,將擁有飛火秘籍的他放出去,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

“這次宣旨,溫文瀾還交代了什麼?”左桁轉過身,背對著周墨淮深深吐出一口氣。

“沒有了。”

“你先回宮複命吧,晚上,我們一起聊聊。”他沒輸給溫文瀾,他輸給了周墨淮。

晚上,周墨淮在錦鸞殿陪溫文瀾用了晚膳才來將軍府,左桁和吳起都在房裏等著他了。

吳起以前隻知道左桁是京城裏的貴族,對皇宮裏的事十分了解,可完全沒想到他是皇上的男寵,還是皇上第一個親賜封號的男寵。這其中的關係太複雜,他理了好久才理清楚。

“對了阿起,我見到安嶼了,她真的還活著。”現在她們四個人都活得好好的,縱使曆經劫難一朝分別,但最後不又都見麵了不是,“她現在是宮中女官,位在尚宮。”

幼時好友多年未見,吳起本想把祝安嶼叫過來,幾個人好好慶祝一番,可一聽說祝安嶼是宮中女官,吳起又坐了回去。

宮裏宮外,哪那麼容易相見呢。

“你們說的人,是不是後宮六局的祝尚宮祝安嶼?”左桁以前雖對南朝皇宮的事不上心,但因為小衛子的緣故,皇宮八卦聽得不少,“我聽聞祝尚宮背後有長公主的庇佑,你們去找她,應該就能把祝尚宮叫出宮來,但事後溫文瀾問起的話……”

左桁看了一眼周墨淮。

“你要好好想想措辭,不然溫文瀾不會輕易饒過你,更不會放過祝尚宮。”

畢竟現在周墨淮在溫文瀾眼中就是未來的皇夫,若周墨淮也做出這種私會宮中女官的事,那溫文瀾怕是會下狠手來消除她心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