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魯七
天空,一隻純白的大鳥,它長得十分異類,鷹嘴獸爪,應該是精靈的一種吧,那鳥的羽翼給人以溫柔和熟悉的感覺,輕輕振動,便是風一般的速度翱翔。
許墨坐在上麵,一身白衣,與那隻異獸白鳥渾然天成。她很著急,這是無臻印象中她第一次使出自己的精靈。要知道,使出精靈是一件很消耗力量的事情,對身體也會有一定的負荷,看來許墨是知道了魯七的情形了。
無臻嚐試著進入許墨的腦海中,竟然成功了,這是無臻第一次有意識地進入他人的意識,在許墨的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封信——
前夜,許墨剛回到閨房,很是疲倦,她解下白衣外套,掛上,坐到床邊休息。剛一坐下,就覺得很冷,她摸了摸床邊,一股寒氣彌漫,正納罕是怎麼回事,猛然見到自己枕邊有一封信,拆開一開,隻見信中僅僅寥寥數語,卻足以令許墨心中寒氣擴散。
“魯七將逝,連理必碎其屍,若尚有情,速往羅布泊。”
……
天亮的時候,艾莉絲便醒來了,她睡得很熟,因為昨晚等魯七回來等到太遲,實在是累得不行了。起床後發現不遠處魯七正睡在地鋪上。那一日魯七察覺到他們被監視了,雖然之後阿拉齊表現得很友善,可魯七還是堅持這樣休息才安全。
艾莉絲也不反對,說來,竟有一絲欣喜。她望著魯七,久久,好像想到了什麼,神色起了變化,抓了抓床單,輕輕咬咬下唇。她褪下自己的外套,走到了魯七的身邊。慢慢地,她俯下身子,頭一點點接近了魯七的臉,身體漸漸要壓在魯七的身上了。
魯七猛然驚醒,此刻的艾莉絲的臉,離魯七的臉不過就隻有幾厘米,魯七一開始以為自己是沒睡醒,可見艾莉絲的神情,知道不對,吞吞口水,有些尷尬。
艾莉絲想吻她,甚至想把自己給他。
魯七伸手了,他把艾莉絲扶正坐好,把自己一旁的外套給愛麗絲披上,臉還有些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艾莉絲,我們……不能。”
艾莉絲揉揉眼睛,她轉頭背向魯七,深呼吸了一會兒,頭埋下,久久,轉頭笑笑說:“對不起,我失態了……”拭去眼角的淚,她起身走到床邊,回頭看看魯七,慢慢換上自己的外套,然後走過去,輕輕遞出魯七的外套,然後說了句:“謝謝。”
艾莉絲走出去了,魯七看著開著的門,摸摸自己手中的外套,尤其是那外套袖口上那一處舊舊的補丁。擦擦額頭上的汗,他起身了……
艾莉絲站在小客棧欄杆那裏,看著周遭的水景。羅布泊那樣的美與神秘,完全不是現在的一片死寂,無臻時不時地在想,若自己生活的時代少一些破壞,會是什麼樣子呢?
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魯七!”她有些興奮地轉過頭來,結果是湯棄大學士,艾莉絲臉色變了一些,問到:“您來幹嘛?”
湯棄咳了咳:“老夫代表我家大人給你們送個禮物,給。”艾莉絲看著湯棄遞來的小禮物,猶豫了一下,接下來了。“謝謝了。”艾莉絲把小盒子揣在兜裏,禮貌地說到。
“哦哦,不客氣啦。”湯棄笑笑,“記得晚上來赴宴哦。”湯棄再次邀請。
“知道。”艾莉絲有些不愉快,無臻不知道為什麼。
“好好,老夫告辭了。”湯棄有些駝背,慢慢地走開了。艾莉絲摸摸自己的兜,有些不舒服一樣,愣了一會兒,又轉身繼續欣賞水景去了。或許那份寧謐,能帶給她更多心靈的平靜吧。
許久之後,艾莉絲的身邊多出一個人,這回是魯七了。魯七也扶著欄杆,看著遠方,輕聲說:“早上的事就過去了,我們說說明天離開這裏的事吧。”
“離開?”艾莉絲脫口而出,“你有辦法了?”
“嗯。”魯七回答,很溫柔,“我昨晚調查到很晚,發現那些伏兵到醜時左右就完全沒有精神了,我想,咱們這樣做,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趁夜色與月光,讓阿拉齊和艾瑞找人幫忙開著你的船從那邊那條水道出去,我們用另一條普通小船從那邊那一條隱蔽的小水道劃出去,這樣,可以拖延他們發現我們的時間。順利的話,即使當他們發現了事情不對勁,那時我們也已經走遠了,就算不順利,用的不是你的船,我們也能放開手腳戰鬥,他們的人手很分散,不容易很快都趕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邊戰鬥便前進。”魯七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不同的水路。
艾莉絲聽完想想說:“嗯,可行啊。看來你的打探能力不錯嘛。”
魯七笑笑:“那今晚晚宴過後,咱們就向阿拉齊首領請派人馬。”
“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艾莉絲說。
魯七回答:“哎,他不想錢,況且其他水域之後也會忙著追我,沒時間為難他,沒問題的。”
“是嗎?”艾莉絲還是有點懷疑。
“今晚試試便知。”魯七拍拍艾莉絲的肩膀,說道。
艾莉絲臉頰一紅,猛地點頭,魯七自知行為不妥,收回手,尷尬地說:“對了,沒吃早飯吧,咱們去吃早飯吧。”
艾莉絲點點頭,跟著魯七進去了。
……
艾瑞起得很遲的,她去給她母親問安和嘮家常後,已是中午,便蹦蹦跳跳地去找小依玩,結果小依不在,她便去找她哥哥。走近他哥哥的書房的時候,她聽見哥哥和湯棄在討論事情,便好奇地聽著。
“首領,小依已經去把計劃送給六方水域的將領。很快他們就會趕來,今晚宴會上,我們便可以放心行動了。”
“好的,雖然不想殺魯七,可是,沒辦法了。”
艾瑞聽完大吃一驚,連忙想去把消息告訴魯七,可是一轉身,小依的臉凶惡地看著她,輕輕一擊,艾瑞昏了過去,小依抱起艾瑞,輕輕推開門。
阿拉齊和湯棄一見,吃了一驚:“艾瑞在屋外?”
小依回答:“是的,我剛回來便看到她走到屋外偷聽,便施法將她弄暈。”
阿拉齊看著昏睡的妹妹,很是心疼,但還是咬咬牙,擺擺手:“你讓人看著她,不要出事,明白嗎?”
“是。”小依回答,然後抱著艾瑞退下了。
……
正在圍殺魯七的六方水域,分別是指瑞斯水域、突厥水域、蠱水域、殘兵水域、吐蕃水域和天山水域。瑞斯水域以瑞斯和虜赤為首領,是一些盜賊罪犯逃亡後形成的犯罪部落;突厥水域是當年被唐太宗滅的那隻突厥族中某些遺族流亡至此聚集而成;蠱水域是那些被官府通緝的巫醫或者一些江湖術士聚集的水域;殘兵水域是多年來唐朝西境上被打散的士兵聚集而成的;吐蕃水域是雄心勃勃的吐蕃人為控製西境而秘密駐紮在羅布泊的一個潛藏的殺手情報集團;天山水域則是一些羅布泊當地無家可歸或者受到官府欺壓後心有不平的人組成的略帶造反精神的集團。
中午前,他們便得到了小依的來信,這阿拉齊將宴會的地點放在了一處較為孤立的大樓,名曰“褐水閣”。為的是即使發生戰鬥,水域被破壞的麵積也不會太大。六方水域的兵馬可以悄悄潛入,適時圍殺魯七。
蠱水域的首領是個年輕的女巫,模樣來看是個異域女子,豐滿性感,卻給人以溫柔地感覺,雖然臉長得不是很好看,卻也是有雙令人著迷的眼睛,瞳孔有些偏藍,神色異常深邃。她手持一隻蛇一般的拐杖,用著英語吩咐手下:“我們蠱之所以參加這一次行動,隻是為了還吐蕃人的一個人情,記住,不要擅自動手殺那個男子,我覺得這裏麵的事情沒那麼簡單,要是招來複仇就不好了。”
手下的穿著巫師服的男子輕聲說道:“遵命。”
“凱瑟琳,有情況。”一位中年巫師男子走到船頭,他十分的高,大概有兩米多,而且異常強壯。
“叔叔,什麼事?”
喬來大叔一口口音極重的英文說道:“突厥來人了,說是突厥首領猛誅約見六方水域商討今晚圍殺獵物的事。”
“猛誅,麻煩的男人。”凱瑟琳似乎對猛誅意見很大,“告訴來人,我身體不舒服,由叔叔你代勞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