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菲菲這姑娘矯情了點,懶惰了些,心眼還算不錯,她不知道張寧為何突然就抽了風,一下子哭得這麼慘,但還是耐心地安慰了張寧半天。
可張寧哪裏聽得下去她沒頭腦的勸慰,仍舊哭的一臉都是眼淚和鼻涕。末了,秦菲菲實在累了,嘟囔了一句:“難道真是跟著顧二□□把腦子給弄傻了!”跟著,她慶幸起自己不是顧二喜歡的類型,還沒能被顧二看上眼,越想越是欣慰,於是牙也沒刷,妝也沒卸,頂著烈焰紅唇,就蓋上被子睡覺了。
張寧也哭累了,身體的水分全化作了眼淚和鼻涕,她抹了把臉,打著嗝站在窗戶邊,窗子正對著定湖,零星的燈火散落在平靜的湖麵上,一片的寂寥。她似乎被抽空一般靠在玻璃上,想著這幾天的遭遇,大腦裏是混沌的。她不聰明,頭腦簡單,不會宮鬥,不會宅鬥,況且本文也不是複仇文,白給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她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幹什麼。去找顧二報仇吧,她現在躲他還來不及,去找他,那是等於送上門找死的行為。難道真得幹等著直到耗死他的那一天嗎,“哎”張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終於撐不住,拉上窗簾,擠上了那張淩亂的床。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窗簾拉著,屋裏沒有光線,昏暗陰冷,張寧也不知道這一覺究竟睡到了幾點。她躺在床上幹盯著天花板,膀胱憋得實在受不了了,才翻身下了床。她先走到窗邊,撥開窗簾,屋外的陽光登時傾瀉了進來,她被刺激得趕緊擋住眼睛,看著日頭怕是不早了,最起碼也快到中午了。秦菲菲還是熟睡中,一整個頭都埋在被子裏,隻剩下一撮棗紅色的卷發留在外麵。
張寧不忍打擾她,踮著腳開門去衛生間。一隻腳才跨出房門,玄關的防盜門被敲得“咚咚”作響,另外兩個房間靜悄悄地似乎沒有人,房子裏隻有秦菲菲一個房客還在蒙頭大睡。
門外的人等的不耐煩了:“開門,裏麵有人就趕緊給老子開門!”
張寧聽著這聲音覺的有點耳熟,透過貓眼看向門外,一顆光頭格外閃亮。她一驚,顧不得要爆炸的膀胱了,趕緊躥回房間。
秦菲菲被吵醒了,氣呼呼地掀開被子,吼道:“你他媽……”她話還沒出口,被張寧一把捂住嘴,她一個激靈徹底醒了,瞪著一雙錯愕地看著張寧。
“噓噓噓!”張寧已經驚慌失措。
“他媽的,秦菲菲是吧,老子知道你在裏麵,你要再不開門,老子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屋外的人粗聲粗氣。
“怎麼回事?”秦菲菲細聲問道。
“一言難盡!”張寧兩眼含淚。
“5,4……”門外的人已經在倒數五個數了,秦菲菲知道兜不住了,起身去開門。
“別說我在這?”張寧雙手合什作跪拜狀。
秦菲菲大致已經猜到了那些人來做什麼了,一隻手朝她揮了揮:“還不快躲起來!”
沒有退路的張寧慌不擇路,想往床底鑽,這床卻是實心的,整個房間有洞的隻有那個衣櫃了,她一把拉開門,鑽了一半,又退了出來,抱起牆角的一堆髒衣服又鑽了進去。她在衣櫃裏藏好,將自己縮成一個最小的單位,把衣服該在頭頂擋在身前,完完全全地遮掩住自己。
秦菲菲已經領著人進來了,隻聽到她嬌笑著道:“哎呦,強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