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的眼睛迅速掃視一圈後,停留在腦袋的胯/下,她踮起腳尖,暗暗蓄力,準備在那裏給他一個重擊,就在那臨門一腳之時,身後的門被猛地拉開,她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錯愕地抬頭,看到頭頂的女人左手菜刀,右手擀麵杖,怒意爆表,殺氣逼人。
“王八蛋,就是你們這群無賴教壞我閨女,把她害成這個模樣,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今天我跟你們拚了!”她咬牙切齒,舉起擀麵杖,像個潑婦一般奔著腦袋就去了,腦袋措手不及被飛舞的擀麵杖和菜刀逼得連連後退,身後的兩個人都被這彪悍的婦女嚇呆了,不敢上前幫忙,把腦袋一個人留在前線,站在一旁看戲,腦袋捂著頭,正想一把奪過擀麵杖,退到台階上的腳卻踩了個空,張著手“咕咚咕咚”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這一摔把腦袋摔了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趴在地上半天都沒起得來。那兩個人看夠了戲,趕緊跨下樓梯,將他扶了起來:“沒事吧,曾哥!”腦袋這一摔摔得真是夠狠的,大腦暈暈乎乎的,半天也沒緩過勁來,半個身子鬆鬆垮垮地搭在一人的肩上,已經處於半暈眩狀態。那兩個人見他不能做主,也沒個主心骨,中年女子一手擀麵杖,一手菜刀,氣勢磅礴地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也隻好把不能思考了的腦袋扛著灰溜溜地走了。
果然母愛是偉大的,爆發起來時無敵的,張寧已經完全被震驚住了,立即升起一顆膜拜之心。女人提著武器,跨進大門,側頭對傻坐在門邊上的張寧粗聲道:“愣著做什麼,還嫌丟人不夠多嗎,快給我滾進來!”
雖然她還是惡聲惡氣的,但張寧清楚這樣的一個母親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孩子,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拯救偏離了正軌的女兒,然後如果關小荷還是關小荷,那麼也許這樣的一個女孩會被她母愛表現的方式所嚇到,這樣的結果隻會越跑越偏。可是關小荷已經變成了張寧,經過這幾天的磨練,臉皮已經厚的可以走火車的張寧決心賴在這裏,被打被罵也要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裏。
張寧不知道,她在外麵待了兩個小時,女人就在貓眼裏看了她兩個小時,看著她默默地坐在那裏,心痛得跟刀割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印象裏那個乖巧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那個女孩嘴中的模樣,女兒連開口解釋都不願意,這也許說明就是事實,可她卻不願意去相信。她的心矛盾地糾結著,終於愛子之心占了上峰,尤其是當那一群流氓找上門來,她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女人也是剛從外麵回來,中午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她飯也沒做。看到張寧一副餓的快要沒氣的模樣,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去冰箱拿食材,隻是她還帶著一股氣,所有的動作都是多使上了三分力。一把菜刀把菜板切得“哐當哐當”響,聽得張寧是驚心動魄。
她簡單的炒了幾個菜,端上桌,重重地磕在桌麵上:“吃飯!”她從頭到位都沒有看張寧一眼。
張寧聽話地坐下,捧著飯碗如坐針氈。
“你說晚上要補課,路太遠,晚的話就住在同學家,原來這一切都是在騙我!”女人終於憋不住,放下碗筷,看著張寧,“是啊,反正我也不怎麼在家,你可以盡情的蒙我,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