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麵如死灰般沉靜,她的千言萬語都被一塊石頭堵在喉嚨口,她很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她徒勞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隻能目送司徒惟離開。她呆坐了幾秒,就在司徒推門而出的那一刻,她心底的一根弦被崩斷了,她對自己道,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見他一麵,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拿出死纏爛打的勇氣來,加油,張寧!她不再猶豫,趕緊追了上去。
湖西南路遍地的咖啡屋,書吧和茶座,追求的是小資情調。既然注重的是文藝的氛圍,那安靜的環境是必不可少的。才過八點,南路上就是一片的寂靜,停車場在咖啡廳的不遠處,隔了四五十米,短短的路上栽滿了法國梧桐。被幽綠的燈光一照,梧桐的樹影猶如一道道張牙舞爪的鬼影。明明沒有風,地上的影子去在不住地動彈,司徒向來謹慎,察覺到身後輕微的動靜,他機警地回頭,果然,迎麵閃過一道白影,他下意識抬手護住頭部,小臂一陣劇痛,伴隨“嘩”地一聲被利刃劃開布料的聲音,他被那人逼得向後直退,他不能掉頭,那樣隻會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別人,隻是這樣他低估了背後的危險,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哐”地一聲,他的肩胛骨被孟地一擊,好在他反應算快,閃避了一下,背後那人才沒有一棍在敲在他的後腦上。不過這一下就足夠他疼得頭冒冷汗,做不得什麼思考。
“救命啊!”咫尺間驀地傳來一陣大喊,從肺腑間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快來人啊,有人搶劫殺人啦!”
持著一把剔骨刀的男人,頓了頓,隨後一刀猛地向已經沒有戒備能力的司徒紮去,刀子還有幾寸,突然一個重物飛了過來,甩在他的手上,打偏了他的尖刀。忍著痛的司徒,眼疾手快的,抱住持刀人的手,想要奪過他手裏的刀。握著一根鋼棍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將棍子高高舉過頭頂。
扔掉書包的張寧站在幾步外,目眥欲裂,一身的血燒到沸騰點,她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咬著牙就衝了過去,她一頭撞開拿著棍子的男人,卻也被他一下子甩在了地上,傷勢不輕的司徒又要被包抄了,張寧什麼也沒想,一把抱住那人的腿,張口就咬了下去,“啊!”那人痛呼一聲,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一隻腳對著張寧踹了過來,被踢中肩膀的張寧悶哼一聲,卻仍然沒有放手,那人被拖著寸步難行,他沒了耐心,鋼棍掉了頭,眼看就要落了下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身欺近,僵局中處於劣勢的司徒和張寧很快就被解了圍,局勢發生了驚人的逆轉,那人身法快的離譜,張寧還沒看清,他一個箭步衝了上來,踢翻持刀人手裏的剔骨刀,有一個手刀砍在持棍人的頸部,抓著他的胳膊卡擦兩聲就繳了他手裏的械。
“先生!”小汪扶住司徒,“您沒事吧,對不起,我來晚了。”
司徒緊緊捂著受傷的胳膊:“先別管我,把那倆人抓住!”
正要跑路的兩人再次被小汪放倒,跌坐在地上的張寧看到臉色慘白的司徒,也不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爬了起來,湊近道:“司徒,先生,你怎麼樣?”
司徒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嘴上說著,剛才那把剔骨刀卻著實砍得不清,黑色的西裝袖子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張寧注意到沿著他的手一直往下淌的鮮血,她一急,揀過自己的書包,翻來翻去,翻出一包衛生巾,她快速拆開包裝袋,顧不得司徒發黑的臉色,抓過他受傷手,司徒嘴角抽了抽,由著她小心的解開自己的袖子,然後把衛生巾覆了上去,緊緊壓住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