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媽媽的話,張寧愣住,掐著芹菜葉子的手一頓,顧家老大她不熟悉,但是卻是印象深刻的。當初要不是在金碧輝煌撞到了他,還不知自己會被顧二折騰成什麼慘狀,她想其實顧家老大到底是不算個壞人的。
“小顧現在沒有地方去,可能要在咱家借住一段日子!”關媽媽接著道。
“什麼?”張寧手勁一大,一把芹菜被她折成了兩半。
“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關媽媽瞪了她一眼,“你把那些韭菜給揀揀,我去給小顧找些衣服,這孩子剛出來,什麼都沒有。”
我們家都是女人,你能找出什麼樣的衣服來,張寧腹誹,卻又不敢說出來,再不樂意也得憋著。
“小荷,你這死孩子,洗個澡,洗的衛生間裏都是水,也不擦擦,萬一別人進來摔倒怎麼辦!”過了一會,張寧聽到關媽媽在浴室裏大呼小叫。
張寧翻了個白眼,沒理她,聽到她又走到客廳:“小顧,水溫我給你調好了,你快進去洗洗,洗完吃晚飯。”她把顧二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等等,你這胳膊不能進水,得用個什麼給你包一下。”
聽到外麵關媽媽翻山蹈海似的動靜,張寧歎了口氣,拉開櫥櫃,抽出保鮮膜,拄著拐杖給關媽媽送了過去:“喏,用這個!”
顧二低著頭站在關媽媽的身邊,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張寧從沒發現原來他這麼高。關媽媽從張寧手裏接過保險膜,柔聲道:“小顧,把你繃帶解了,我給你纏上。”
人跟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看到這樣的畫麵,張寧真有些懷疑,關小荷和顧二到底誰才是關媽媽親生的。
“謝謝!”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她聽到顧二低聲道。
等到顧二從衛生間裏出來,張寧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關媽媽嫌她一條腿拄著拐杖在空間不大的廚房裏實在太礙事,就將她趕了出來。聽到衛生間的動靜,張寧回過頭,看到顧二換上了一件不知關媽媽從哪裏找來的襯衫,藍色的衣襟洗的有些發白,顧二太瘦了,襯衫鬆鬆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下半身的褲子明顯也比他的腰身肥了一圈,關媽媽隻顧著給他找衣服,卻疏忽了沒有給他準備一條腰帶,他尷尬的抓著褲子立在衛生間的門口,笨拙得可笑。他的頭發已經很長,遮過了耳朵,額發亂七八糟地貼在腦門上,濕噠噠地滴著水。
張寧撓了撓頭,她是不想理會顧二的,瞧見他這幅模樣,從情理來說她沒有再踩上一腳都算不錯的了,可是張寧也不知怎地,突然可憐了他起來。她衝顧二道:“你過來坐吧,我去給你找找腰帶。”
顧二揪著自己的褲腰慢慢地挪了過來,張寧找了半天也沒找出一條大碼的腰帶,幹脆揀了條布繩給顧二那了過去,扔給顧二的時候,她明顯看到那張萬年一條直線的嘴角上抽了抽。
顧二用左手生澀地給自己穿腰帶,他低著頭露出濕漉漉的後頸,高瘦的人通常有一個修長的脖子,顧二也不例外,他認真的盯著自己的腰腹,白皙的脖頸呈現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張寧盯著他還帶著水珠的後腦跟,想怪不得孫鵬舉要對他如此地死纏爛打、死心塌地,他這幅專注的模樣的確很人/妻,簡直就是誘惑感十足。
由於隻剩下一隻左手,給自己套了一圈繩子的顧二卻沒辦法給自己打上一個結,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的手從提著褲腰變成了提著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