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大爺!”張寧看到他這副猙獰陰狠的表情就來氣,她左腿曲起,用力一頂,正中顧二兩腿間。顧二悶哼一聲,彎下了腰,張寧不解氣,一個拳頭砸了過去,砸到他的臉上,將他揍翻在地。
顧二這次哼都沒哼一聲,“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張寧抄起拐杖握在手裏嚴陣以待,可顧二趴在地上半天都沒動靜,張寧離的老遠,用拐杖戳了戳在地上躺屍的人,還是沒動靜,她有點慌了,不會是自己力氣太大,把顧二給揍暈了吧
,可是關小荷這小腿,小粉拳的,怎麼也不像那麼牛掰的樣子。再戳了戳,還是沒動靜後,她小心地湊過去,發現這家夥趴在地上,閉著眼睛,竟然又哭了,一邊哭一邊嘟囔:“為什麼,我隻剩下這一點東西了,為什麼還要把她搶走!”,他的話音太含糊,張寧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蛇精病,還沒完沒了了,張寧懶得跟他糾纏下去,她打了個哈欠,決定回房間補個午覺。
夏初的午後,陽光正好,微風徐徐,湖岸上的楊柳下,坐著幾個老人,他們湊在一起,打發這無聊且漫長的時光。滿頭白發或花白頭發的人頭中,一個黑發的中年人卻格外的醒目,他坐在一張輪椅上,麵前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的棋子已經不多,殘餘的幾個卻陷入了僵局之中,這似乎已經是一個死局。他和對麵的棋手沉思著,圍觀的老人們嘰嘰喳喳地出著主意。
“走馬!”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在一片吵雜的討論聲響起,中年人醍醐灌頂,執起“馬”走了個日,吃掉對手的“炮”,死局終於活了過來,他的視野一片開闊,沒幾下後,他將“車”一推,大喊道:“將軍!”
“不帶這樣的!”對麵小板凳上坐著的老人嚷嚷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啊,這局不算不算!”
“哎,哎!”中年人阻止他和棋,“剛才老王他們給你出主意的時候,你可沒這樣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別耍賴,願賭服輸!”
“你呀,你呀!”老人指了指中年人背後突然出現的青年,“小司徒你不厚道啊,你何爺爺平時對你也不賴啊,到頭來你還是向著你叔叔!”
中年滿意地喝了口水:“他不幫我幫誰,哪有自家人胳膊肘朝外的道理了!”
“哎呦,小司徒可好些日子沒來了!”一旁坐著的老人們悶得久了,難得看到外麵來人,紛紛眉開眼笑,“我們還在想是不是把我們這群老頭子給忘了!”
“司徒工作忙!”中年道,“這一來一回的,得多長時間呐,哪能總往這邊跑!”
“前陣子有些事,處理完了,我就趕快過來了!”青年笑笑,晃了晃手中拎著的袋子,“今年陽山第一批的桃子,剛熟我就帶了過來給你們嚐嚐,我去洗洗!”說完,他抱著袋子,小跑了開。
“這孩子!”這些老人都是離退了休的老幹部,自然也不是巴望著那點桃子,他們是實打實的讚歎這個沒有將他們忘記的年輕人,“小張你可真是好福氣啊,揀了這麼個女婿,連帶著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沾了光,我兒子都半年沒來看過我了,我自從到這兒來見到他的次數,都沒見到司徒一個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