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窗外的風呼嘯著吹過,打開窗欞,皎潔的月光灑進屋內,45度角仰望天幕,此刻星辰閃爍,揮散著詭異的光芒。

安清雅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過去,那時,她還是相府大小姐的時候,在還未嫁給當今皇上,未曾母儀天下的時候……

那一年,她因為不小心失足掉入了蓮花池中,不幸臥床一個多月,但是她醒來之時,還帶有未來的記憶。

……

突然,聽到一陣喧嘩之聲,這是怎麼回事?

她張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入眼看到了皇上與淑妃站在白色帷幔大床之外,她條件反射想要起身,但稍一動作,就觸碰到了另一旁一個溫熱的身體。

她轉頭一看,是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睡在她身旁,而自己,同樣沒有衣物遮蔽,對於眼前的景象,她差點要尖叫出聲了。

“皇上,您現在可以相信賤妾所說的話了吧!皇後確實和宮中侍衛總管有染……”淑妃那尖銳的嗓音劃破寧靜的夜空,每一個字,如同匕首刻入清雅的心田,不,不是這樣的,她要跟皇上解釋清楚。

想到這裏,她急忙扯了薄被蓋在自己的身上,揮開簾帳,踉踉蹌蹌地幾步走到皇上的腳邊跪下,惶恐而又帶著哭腔為自己辯解道:“皇上,相信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是她,對,就是她,刻意栽贓嫁禍臣妾的,還請皇上明察。”她的手指指向淑妃,一抬頭,剛好和淑妃眼神接觸了一下,她看到了淑妃眼中那惡毒的寒光,嘴角也露出那種陰險的笑容,但很快,這些表情就被她隱藏了起來,就好像向湖中扔石子,掀起了圈圈漣漪,但很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水麵一片平靜,看不出曾今的波瀾。

她的手緊抓住了皇上的腿,抬頭看著曾今對她許下諾言的那個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飽含著許多情緒,最多了,還是渴望被他相信的希冀。

皇上此刻,露出了不屑以及厭惡地表情,毫不憐惜地用腿踢開抓住自己腿的那隻手,冷聲道:“賤人,你到現在還在狡辯。”

這句話,就好像是天雷從天而降,劈中了清雅的大腦,從沒有想過,曾今對她溫聲溫語的男人,會對她說出這樣刻薄的話語,溫潤的笑容被冰冷的冷笑所取代,是那樣的無情,如同地獄使者,渾身上下,散發著陣陣寒氣。

“來人啊!賜毒酒。”

不一會,門打開了,進來的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張公公,他拿著托盤走上前來,上麵安放著一壺酒以及一隻白瓷空酒杯。他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走到摔倒在地上的安清雅旁邊,蹲下身子,用他尖尖的嗓音說道:“皇後娘娘,該喝酒了。”這句話,被他說得如此的平淡,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句“今天天氣不錯啊!”的寒暄台詞,而不是死亡預告。

安清雅愣愣地看著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說賜死就賜死,毫不心軟。而且,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簡直給人一種冷血的感覺。

突然,她的心冷下去了,原來……他根本不在乎她。嗬嗬,其實她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還是習慣自己騙自己,沒想到,現在連自欺欺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知道,皇上說一從來都不會說二,既然他今天這麼看她,那麼,就算她解釋到口幹,他都不會相信。

突然,她笑了。笑聲那樣的清脆,但在夜晚卻顯得格外的恐怖,而且和此時的氛圍一點都不應景,有點像是瘋子在發狂,明明要被賜死,但她卻笑了。

“嗒嗒嗒。”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如玉般的手背上,但她沒有察覺,而是抬頭看著皇上站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