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腳鏈(1 / 3)

黎染終究還是上了這架充滿了玫瑰芬芳的飛機,雖然不像剛才那樣誇張了,卻還是滿目的妖嬈,黎染敢保證,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喜歡玫瑰了。

黎染看了一眼自己跟自己玩兒的手舞足蹈,絮絮叨叨跟童落辰說個不停的沉霖,開了口,“沉霖,你不忙嗎?北極星是請了假的,難道你也……?”

顯然沉霖是不請自來,童落辰就是再跟沉霖交好,也不會在他請婚假的時候捎帶著沉霖。

“咳,咳咳咳,我才沒有,我還年輕,哪裏願意被婚姻綁住?我還要再玩幾年。”

沉家和黎家倒也算得上熟悉,黎染以前見了沉父也是要稱呼一聲兒‘世伯’的,對於沉父的心思,黎染也不是不知道,就連童落辰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想讓沉霖早早結婚,生下沉家的下一代,“……沉伯伯會著急的。”

被童落辰一句話就打擊的沒精打采的沉霖縮到角落裏鬱悶去了,黎染也就戴上耳麥不再開口,讓他成心的弄這一機艙的玫瑰來嚇她,活該!

黎染立於斷橋上,遙遙的望向遠處的山山水水,語氣有些幽然,更多的卻是怨恨和不甘。

“清明佳節,煙雨蒙蒙,觀音菩薩點化白素貞曾說‘有緣千裏來相會,需往西湖高處尋’。白素貞信以為真,立於斷橋橋麵上,以傘傳情,遇見了她的宿命許仙……”

童落辰立於黎染身後,手裏持著小小的油紙傘,也不說話,隻是小心的為黎染遮擋著細細的煙雨蒙蒙。

因為這細細的雨絲,清冷的秋意,所以遊人並不多,而且這斷橋上發生的故事再千古傳唱,也抵不過時間的流逝。

這煙、這雨、這橋、這情已少有人為之駐足了……

“隻是,為什麼世人又傳唱‘西湖山水還依舊……看到斷橋橋未斷,我寸腸斷,一片深情付東流’?”

“明末《警世通言》中記載的《白蛇傳》可從來沒有完美的大結局,白素貞被鎮壓在雷峰塔下,許仙看破紅塵情願出家,禮拜禪師為師,就雷峰塔披剃為僧。修行數年,一夕坐化去了。”

黎染置於欄杆上的手漸漸收緊,修了精致漂亮美甲的手指泛白,越加的用力,頗有幾分猙獰。

“染染,別再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童落辰執起黎染的手,細細的摩挲,心中有些疼痛,他從來不知道,染染竟被傷的這麼深,他隻想讓她過單純快活的日子,不曾想過,要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痛苦。

他太過自以為是了,當初,他該不顧染染的阻止,確切的告訴她許維寧跟那個女人的情況的,若是沒有他的縱容,許維寧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他的錯誤他會糾正,可許維寧跟那個女人對染染造成的傷害,他卻不能姑息了……

“如此本也就罷了,可偏偏許仙臨去世前,還有詩八句,留以警世:祖師度我出紅塵,鐵樹開花始見春。化化輪回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欲知有色還無色,須識無形卻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說他害怕異類的糾纏,驚恐難安,說那異類嫁於他是因為起了貪念,欲於他纏、綿,因此白素貞被收入缽內,鎮壓在雷峰塔下。

一個一事無成、百無一用的書生,又有什麼是值得修煉千年的妖類貪念的?一個柔弱懦弱的書生,又有什麼美色值得修行千年的妖類駐足?

“我隻是不懂,白素貞嫁於許仙時,貌美、溫柔、嫁妝豐厚,許仙同意了,再後來怎麼就反悔了呢?古時向來講究‘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身為白素貞的丈夫,他怎麼能那麼狠心,那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