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有所悟(1 / 3)

“沈兄,準備的怎麼樣了。”肖淩玊一邊在大腿上綁緊纏短刀的固定帶,一邊盡力抬頭問候著正在擦拭長刀的沈子平。自從上次任務在鬼蛇手中栽跟頭後,沈子平就沒再出過任務,而是藏在暗中拚命練功。

沈子平出身武家,家傳的沈家屠龍術是一門霸道的刀法,大開大合力道十足,是一種在戰場上可以稱霸一角的刀術,本是不適合在狹窄的角落,房頂,窄巷作戰的。但這沈子平居然硬是將這一套以為陽剛的刀術練得刁鑽毒辣,殺氣逼人。

沈子平將刀油在刀刃上塗抹均勻擦拭幹淨;他手中還是他慣用的那柄較為厚重的刀。

他將刀納入刀鞘,沉聲說道:“今晚如果這群鬼蛇刺客真的敢去找平王的麻煩,我沈某就算拚了我這條命也要殺他幾個,搶回我丟的麵子!”肖淩玊嘿嘿一笑,也沒說什麼,而是走過去替沈子平將腰帶又紮緊了一些。

這次是蘇穆雲發下的任務,也是蘇大人的手下去談來的情報,平王在沒有節日的情況下,每年也有一個固定的日子要去城西的神隱寺祭拜燒香叩頭,祭拜先祖;而前往神隱寺的路並不似城西的中心區和城南那樣有著寬闊明朗的街道以及眾多巡視的城衛,鬼蛇會在平王前往拜祭的歸途中動手。

這不是肖淩玊第一次與鬼蛇交手也不是第一次跟隨鐵麵鬼行動,但沈子平卻是第一次,肖淩玊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緊張,想來沈子平應該已經不單單是因為責任感而要去麵對鬼蛇了,還會有想要複仇的意誌吧?

“聽說這次是張萬堂那個軟腳做外應?希望他不會再拖我的後腿。”沈子平將手弩在腰後拴牢,將飛爪綁在肩頭,對著肖淩玊說道。肖淩玊知道他在怨恨上一次任務中張萬堂的優柔寡斷,使他帶去的幾個兄弟白白犧牲,便答道:“應該不會的,張兄應該也有了不少的進步吧!”沈子平取過了旁邊軍械師遞過的最後一件裝備,嘴裏嘟噥了一句“但願如此”,便將那副塗得慘白的銅皮假麵覆在臉上,大踏步走出了黑衣局的軍械庫。

肖淩玊輕歎了口氣,為了擊敗鬼蛇,巡察府做過調整後就一直有著一種分家的感覺;沈子平苦練了三個多月的功夫似乎性格也變得陰沉了,不似以前那般開朗,看來前幾日與軒轅大人飲茶時軒轅錚說的的確有道理:當一個人在直視黑暗時,藏匿於黑暗中的東西也在直視他本身。

任燁然感覺自己一大早就讓小羽搖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幹什麼啊一大早的,不讓人睡覺了?”小羽說道:“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麼?今天是冬天最後一個月的第一天!是送冬節,城南會舉辦雪神舞的大賽的,瑜姐也會一展舞姿的!”任燁然倒是一下清醒了幾分,但是自從見過那個薛若嵐之後,似乎對姬芷瑜並不是那樣關注了,也許自己更喜歡能聽得懂的故事吧?但還是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叫著小羽替他打一盆洗臉的水來。

小羽拉著任燁然從流芳齋後院的矮牆翻了出來,一邊往城南的碎玉河跑,一邊埋怨著因為任燁然的貪睡占不到一個好位置。待二人跑到碎玉河的時候,已經是一副人山人海的景象了,就連平時那些沒錢來城南享受的平凡百姓此時也都趕來碎玉河湊熱鬧。這送冬節是前朝就有的老傳統,每年冬天的最後一個月,大地回暖,冰河消融。在一場盛大的舞會後,城衛便會沿河敲碎浮冰,讓城中百姓感受送冬迎春的氣氛。

小羽像是一條滑魚,帶著任燁然在人群中穿了一陣,終於算是擠到了一個沿河的地方。碎玉河上有一垂雲橋,是一座可六駕馬車並行的大拱橋,每年送冬節上三街的花坊都會出銀子在這橋上搭一個大台子,讓自己坊中的舞姬可以上台表演,若是拔了頭籌那也是一件美事,漸漸也演變成了一項僅次於花榜評魁的花界賽事。

待到任燁然他倆站定時,看到台上已經有一個舞姬在演舞了。任燁然便對小羽問道:“我們不會來晚了吧?”小羽盯著台上那女子看了半晌,才說道:“放心吧,這姑娘不是上三街的舞姬,上三街出名的舞姬我基本認識個大概,每年上三街都是放在最後的。所以瑜姐應該還沒上。”

任燁然這才鬆了口氣,便放下心來看台上那女子演舞。台上那女子跳的放到平時應該也可以算上不錯,任燁然並沒有見過姬芷瑜的舞姿,心中自然對姬芷瑜充滿期待,當得知小羽說台上女子甚至不是上三街舞姬,便頓覺她的舞沒什麼看頭了。上午並沒有睡好,困意一陣陣湧上來,便低下頭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