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燁,你在看什麼呢?”姬芷瑜放下琴譜回過頭看著雙腿伸出窗外坐在窗沿上的任燁然問道,自從那日將任燁然接回踏雪拾櫻後,姬芷瑜便讓任燁然在這件自己的小樓中住下了,甚至任燁然腿傷處的換藥工作都是她親自處理。
“我在看那臨夢庭的主樓呢,它那燈光也不知是如何弄的,遠看著比煙花還漂亮了。”任燁然回道,花界之內的各個館坊都有自己的挺遠,所以在踏雪拾櫻這二層小樓上也能看到那臨夢庭。
“隻不過是又一個昂貴的鳥籠罷了,裏麵關了一群金絲雀。”姬芷瑜走到任燁然身後輕聲說道,她取過一件袍子搭在任燁然的肩頭:“你傷勢還未痊愈,不要被晚風吹到了。”
任燁然輕輕拍了拍姬芷瑜的手,姬芷瑜趕忙紅著臉將手抽回;雖說那日任燁然回到坊中時,自己是有些亂了心神,被他的話哄得一時動了情,許了他那一吻,但此後冷靜下來再一回想便會感到臉蛋發燙。
任燁然從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姬芷瑜這幅嬌羞的樣子,心中也是笑道:“不知我上輩子積了何等大德,竟能讓如此傾城的仙子動了凡心?”他也沒有太在意,雖不知日後該如何麵對薛若嵐,但瑜姐此時這種溫婉的樣子的確是前所未見的,也使得自己也不禁陶醉其中,恨不得將這份溫柔永久的占為己有。
但他知道這段日子中他沒有時間談情說愛,他僅僅要做的便是盡快恢複,才能繼續自己的工作。任燁然回過頭繼續望著遠處的臨夢庭的燈光,回想起那個身手高絕的麵具人,不禁握緊了拳;那份恥辱他難以忍受,遲早他會用自己的實力擊敗那個刺客。
沈子平趴伏在偏樓屋簷上,緊盯著走在後院小道中正在交談的兩個人:一人便是之前將自己與肖淩玊領進來的江楚歌,而另一人卻是兵部侍郎張瑛南。之前在自己於臨夢庭院內四處探測地勢卻發現這二人走進一個藏在後院水缸下的暗門,進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才出來。
按說那張瑛南作為兵部侍郎也算的上高官了,卻對那江楚歌十分謙卑;而那江楚歌也沒了之前在庭院中那副令人如沐春風的形象:他雙手背於腰後,麵如冷霜的對著張瑛南說著什麼。二人便這樣一副主仆的樣子離開了後院。
沈子平聽二人腳步聲漸遠,探身從屋簷上翻下,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人跡後便走至那口水缸邊仔細觀察:這應是平時留在後院中用於防止走水的備用水缸,這口缸中隻裝了一半的水,沈子平自懷中取出火折子吹燃,接著那微光探身進缸中查看,發現低端果然是有個拉環。
他扣住那枚拉環一拽,就聽腳下哢哢響動,這水缸便被平移開來,水缸下露出個暗門。
“我既然發現了此處,斷無就此折返之理,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子平心中一念,便伸手拉開那暗門,果然有條階梯直通地下,兩側的牆壁都隻著火把。
沈子平抽出綁在左臂上的短刃,熄了火折子向下走去;走下階梯之後,在前麵的通道兩側放置著一些木櫃,格子裏都是一些酒壇,被修成了酒窖的樣子,沈子平心知這暗室不該僅僅如此,便伏著身子繼續向前走去;這地下暗道修的應是及深的,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已經繞了不少彎,通道兩邊的酒櫃也都到頭了,在拐過幾處空地後兩側邊都是一些木門了,但大多是緊閉的。
他在這地下暗室內又前進了一會,便看到有扇門外的火把冒著熄滅前的餘光,沈子平猜測這應是有人剛離開這間房,估計便是那江楚歌二人,便推開門走進屋內。
在屋內僅有的一絲燭光映照下,沈子平看到這昏暗的屋內僅擺了一張木桌和幾把椅子,但桌上卻擺放著一副地圖,沈子平上前一看:這不就是城南花界的地圖?!在地圖上的幾處位置已經用紅圈標記出來,全是巡察府尚未設防或人員較少之處,地圖邊還擺放著一份名錄,上麵的名字與自己得到的官員信息差不多,但卻更為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