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燁然愣愣地結果那錦盒,略一思慮後趕忙問道:“你怎得認識我爹的?他現在究竟在何處?!”
吳幽輕歎一聲,瞥了眼任燁然,瞧著他那副著急的樣子輕聲說道:“任兄早在多年前就兵解離世了,獨留我一人接著走我們尚未完成的路。”
他這後半句說的沒頭沒腦,但任燁然卻沒有聽進去,因為前半句的訊息讓他心中一顫:原來自己那個老爹...那個總是在雪天將自己拽到戶外練習刀書的父親已經離世了,而自己這麼多年卻毫不知情,隻是在怨恨著他的離去。
吳幽望著任燁然呆滯的目光,歎了一氣:“你的朋友要回來了,我便先走了,待下一次有時間我會再來找你。”說罷便徑自轉身離去,任燁然喊了兩聲卻沒有留住,那吳幽在人群中晃了兩下便消失不見了。
果然不到一會的功夫,小羽和小玉兒便走回他的身邊,小羽第一眼就發現了任燁然手中的錦盒,搶過來一瞧當下便驚叫了一聲:“這不是你當日看上的那枚簪子?!哪來的?!”
任燁然搖了搖頭:“這...我也說不清...”心中仍是百感交集:沒想今日出來轉轉都會遇到如此之事。但眼下這簪子倒是到手了,也不用為那五百兩銀子犯愁了,可這簪子...此時再送與薛若嵐便不太妥當了吧?
小羽看著任燁然低頭思慮的樣子,嘴中“嘖嘖”兩聲,上前環著任燁然的肩膀說道:“既然說不清那就別再想了,反正有人傻錢多的主兒替你解決了這麼個問題,可以拿去送我的弟媳了?...打算何時領我見見?”
任燁然聽著小雨的話一下子紅了臉,一抬肩拱開了小羽的肩膀,又慌張地瞧了玉兒一眼:果然那丫頭雖是眼中看著其他方向,但臉蛋早就紅了,此時多半是豎著耳朵聽自己的回答呢。任燁然趕忙說道:“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我這還八字沒一撇的事,你著什麼急?”說罷便將那錦盒收入懷中示意自己逛的差不多了該回去換藥了,小羽隻得不再追問下去,三人仍是來時的樣子向流芳齋走去。
然而三人都沒注意到在一旁的樓宇之上,兩個人正暗中盯著自己。
“你去見到了大哥的孩子,覺得他怎麼樣?”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沉聲問道,但他的聲音沙啞難聽,似是嗓子被火煙炙烤過一般。
另一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笑著答道:“我也才發現他不是很久,身手倒是還算馬馬虎虎,隻是與那流芳齋的花魁走的太近,難免沾染了些許胭脂氣。”那男子倚著樹抱臂用那顆獨眼看著三人的背影,不正是剛才消失在任燁然麵前的吳幽。
“其實我也想去看看他,但我的模樣定會驚了他。”那魁梧男子歎道;的確,他所露出的皮膚上幾乎全部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喉嚨處更是有一道明顯的刀傷,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聲音才如磨砂般難聽。
吳幽哈哈一笑說道:“不會的,我觀他身上也有了不少的傷痕...而且巡察府最近和那繪影教團打的火熱,他這身手在巡衛中也算得上高手了,上陣搏殺之時受點傷也是難免....見過血的人不會如此膽小。咱們先回去吧,今晚這垂雲橋這邊可是有場好戲,我想萬事俱備後去搶個彩。”說罷便縱身跳下屋簷,那魁梧男子一直看著任燁然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便跟隨吳幽跳下了屋簷離開了碎玉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