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濕冷陰森,那絲絲的涼意像是要將心都潮濕了一般。
慕容嫣然‘噔’的睜開眼睛,滿目的蕭瑟冷血,莫名叫人心神巨顫。
她用陌生的眼睛環視著昏暗的四周,視線最後落在了身上卷蓋著的草席上。
頭昏沉的像是壓著一塊磐石,空氣中各種腐爛的氣息叫她作嘔。
她艱難的支起身,骨節叭叭作響,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四周隨處可見的白骨骷髏還有那些腐爛的辨不清模樣的屍體,她皺起了眉,雙眸溢滿疑惑。
突然間記憶在腦中炸開了一朵蘑菇雲。
抬眸,雙眸空洞無神的盯著眼前隨風飄搖的荒草,柔柔弱弱但卻不曾折斷腰肢,這是一種很難理解的堅強與倔強。
良久後,她平靜的站起了身,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去。
幾十個小時前她還在為自己宏偉的醫學實驗廢寢忘食,而如今卻從棄屍中爬了出來,看來人類長生的確是有些逆天了,不然老天怎麼如此苛待於她。
說出去自己都覺得不信,多少槍林彈雨都挺過來了,但最終卻因過度勞累而死,這死的真他妹的趕時髦啊。
當然這已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借屍還魂到了另一個時空,這簡直就是逆天的節奏。
荒草被磷火點燃,嗶嗶啵啵的哀嚎著,橘紅色的火光照出了一片光亮。
借著火光,她用陌生的眼光上下的打量著自己。這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的身體,瘦弱的骨頭都快掉了。
瞅著身上紅色的嫁衣,她眉眼劃過一抹輕蔑邪惡的笑,像是死神窺探著那些悲哀的靈魂。
拖著這具半死不活的身體她走得很累,走了一會而,便靠著一個還未入土的管材坐下,撿了一個供果在身上蹭了蹭“哢嚓哢嚓”的啃著。
“兄弟,你屋頂都被拆了,還能睡的住啊。”
她像是敘舊似得敲了敲一個黑亮的管材。看著掉落在一邊的棺材蓋,打趣的說。
這棺木如此精致而且還沒有入土,看來是個大戶人家剛死了人,照目前的情形看,想必是遭到盜墓者了。
慕容嫣然踮起腳尖,往裏邊探了探頭。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個死了的人還身下有墊的,身上有蓋的,再看看她自己,還是閉嘴吧,她都淪落到和死人計較了,還有啥好說的。她隻能大方的朝天翻個大白眼。
“兄弟,憋壞了吧,要不咱換換。”慕容嫣然笑的一臉獻媚的巴拉在棺材旁,“吶,你不說話,我全當你默許了。”
“死人果然挺沉的”。
她小聲嘀咕著,換了好幾個姿勢,簡直連吃了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但最後隻能無奈的兩手一攤。
“兄弟,你這是看星星呢?”
慕容嫣然用她認為最客氣的語氣邊說著邊側身躺在棺材裏,瞅著死不瞑目的某人,輕鬆的小幽默著。而後還不忘好心的伸手幫他合了眼。
然後卻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某具屍體,再瞅了瞅自己,有些嫌棄的癟了癟嘴。
“兄弟,這衣服穿在你身上不太科學,要不我就委屈一下,跟你換換吧。也算是感激你收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