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國,五日必歸。
又看了半晌,才又輕輕的將宣紙晾幹卷起,用那條白絲帶將宣紙綁在信鴿的腿上。
慢慢走到窗邊,輕輕一抬手,信鴿便又撲領著翅膀飛走了。
今年長歌剛滿十五歲,師傅和師兄單獨幫她過了及笄禮。
五歲那年,母親病逝,師傅為了保她一命,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她接到了邊疆最為隱秘的國師府。
有了師傅和師兄的陪伴,她平安度過了這十年。
那些人從前怕麻煩,想讓自己自生自滅,多年未過問。
如今,看來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
明明是血親的家人,為何這般令人心寒…
長歌暗自握了握拳,到自己對麵的房間去敲曲流觴那的門。
“怎麼了?午膳用完了嗎?還是你想我陪你出去逛一逛?”曲流觴開門見是千落,伸出手來彈了她的腦袋,毫無忌憚的笑出了聲。
“或者,是丫頭想哥哥了?誒,你這麼直接的來了,人家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師兄!小心師傅打你!”長歌衝他撇了撇嘴,對於他這個不正經的樣子她倒有些歡喜。人生來就是喜歡找點樂子的,雖然從不表現的明顯罷。
“師兄我從小就是被師傅打出來的,現在還怕了不成?”曲流觴一想到小時候因為欺負沉長歌,被師傅追著打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原因?因為人前人後性格不符的師傅?還是小時候師妹哭鼻子的樣子?
都有吧。
“哼。”長歌狠狠斜了他一眼。
“師傅來信了,大典將至,我們要在五日內回大沉。”
“大典?”曲流觴果然注意到了這個字眼,感覺不妙。
“四國和親大典…”長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我猜是宮裏來人了,沉政帝子嗣凋零,宮中皇女大概就兩位及笄了。”
“應該是寶貝那幾個女兒,才急著讓我這個一直呆在外麵的人回去。”
“…”曲流觴緊皺著眉頭,突然伸手握上長歌的手,“師妹!”
“二皇兄,可願意與三弟下一局棋?”浮沉卿低垂了眼瞼,長而密的睫毛打出的陰影映在臉上有說不出的陰柔嫵媚,那笑,仍是一股無害溫暖的氣息。
“哦?這麼有興致。”浮沉泱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笑得一臉陰狠。
他可不認為這個被迫離開又歸來的前太子會好心情的與他下棋……那一張無害的笑臉真是看不明白。
浮沉卿,你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