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染抱著若情,走了好久,直到到達一處村莊的邊緣的時候,昏迷的若情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當她看到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懷裏後,秀眉立刻皺起,口氣冷然的要他放開自己。
她從來不習慣別人的懷抱,不習慣別人的關懷,不習慣別人的溫暖。
那些陌生的情感,對她來說,太別扭,太不安,會讓她的心奇怪的暖暖的,奇怪的快速跳動。
這變化,讓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
程雪染低頭,默默地看著她蒼白著小臉,卻冷然堅持的摸樣,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彎腰,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地上,修長幹淨的手指猶豫了一下,才鬆了開來。
她傷的很重的,卻還是這麼的倔強。唉!
若情的腳剛剛觸到地麵,一陣尖銳的痛,立刻從她受傷的腿上傳至全身,她臉頓時更加的慘白,幹燥而毫無血色的唇瓣緊緊的抿著,抬腳,才剛剛艱難的往前輕移了一步,額上就立刻的冒出了層層的冷汗,另一陣更加尖銳的刺痛從腿上蔓延開來。
嗯!一聲輕輕的呻吟不受控製的從她緊閉的蒼白唇瓣裏傳出,她低下頭,不悅的皺眉看著自己受傷的左腿,冷然的眼裏閃過一抹懊惱。
該死!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就這麼點傷,居然還丟臉的疼到叫出來。
程雪染看著她逞強蒼白的樣子,心裏驀地劃過一絲心疼,無奈的搖搖頭,向前一步,修長的大手,不由分說的扶住了她纖瘦的肩膀。
轉眼,定定的看著扶著自己的手,若情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卻沒有拒絕,而是在他小心的攙扶下,沉默的向前走。
最後,程雪染在最近的一個農舍討了一間屋子,讓若情暫時在那裏養傷。
“好了。”
聽到這兩個字,若情終於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看著低頭收拾的程雪染,若情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堅持要幫自己處理傷口。
這些傷口,對自己來說,太平常了,自己完全可以親自動手處理好的。
可是,他雖然一副溫文儒雅,溫和好說話的模樣,可是,一旦固執起來,自己竟然也拿他無可奈何。
還好,他沒有堅持要幫她清洗傷口,而是要他們借住的農舍的大嬸幫著清洗的,不然,即便自己再不願意,如果他堅持的話,自己怕是也無法拒絕吧!
雖然,那對自己來說,也是很平常的,在以前,還做殺手的時候,有時候就是在很多人麵前清洗傷口呢!
可是,這次卻有些奇怪,自己竟然僅僅是因為想到他幫自己清洗傷口,臉就止不住的開始發燙。
唉!這是怎麼回事?她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自己這些莫名其妙的反常,隻能傻傻的呆在床上看著他在那裏收拾那些剩餘的紗布和藥草。
哦,對了,剛剛那個大嬸進來幫自己清洗傷口的時候,好像說了他出去了,難道他就是出去幫自己找藥草去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臉越發的燙起來,艱難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想要轉身躺下,不要再像個傻子一樣,不由自主的看著一個男人發呆。
卻隻是稍稍動了一下,便痛的悶哼了一聲。
那聲音,由於壓抑,很輕,正埋頭收拾東西的程雪染還是聽見了,他迅速的抬頭,關切的看著她說:“怎麼了?”
看著她臉上異常的紅潤,修長的大手已經下意識的扶上了她的額頭。
發燒了!
沒有注意到若情因為他的關切,越發無措的表情,手下不正常的熱度,使他憂心不已。
唉!怎麼辦?在這深山裏,也沒有個抓藥的地方,她的傷這麼的重,再發燒的話,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