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不知道哥哥父王他們如今身在何處,我聽哥哥的身子骨好些了,不再受到病魔困擾了?”
中間的宮裝少女正是王府的郡主、皇甫鸞月,也是皇甫武王唯一的掌上明珠,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輕易不會拿出郡主的威嚴壓迫他人。
那喚名火兒的侍女瓊鼻一抽,臉有些紅:“王爺世子如今應當在青潭郡吧,王府的老人殿下如今可是立了大功,趕走了很多打進邊疆的灰蠻子。”
別看火兒這侍女年紀不大,但是心思玲瓏剔透,何嚐看不出自己的主子是在轉移旁邊那位彭夫人的憂愁心思。
這位彭夫人就是彭緣玉,皇甫武王認了皇甫司徒之厚,也派人將她接入了王府之中,雖然沒給什麼明麵上的名分,但是王府之中沒幾個人敢多嘴。
畢竟王府也就那麼一個個世子、郡主罷了,個個都頗為得寵,即便剛剛認祖歸宗的皇甫司徒也得了個縣伯的爵位。
自從得知帝國大軍前往西域,打算擒殺王爺等人之後,彭緣玉燒香念佛,祈禱著皇甫武王等人能夠化險為夷。
“玉姨,大軍即將渡江,您抓好車架,心暈船。”
彭緣玉原本蒼白的臉色舒緩幾分,心翼翼的抓著皇甫鸞月,眼中滿是疼惜。如此妙人,今日竟然要受這顛沛流離之苦,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跪求百獨一下
如今王府的主心骨不在,人心惶惶,數百的家眷都隻能夠靠眼前這位十歲半的姑娘撐著,著實叫人心疼得緊。
大軍井然有序的開始登船,那些漁夫望著神威鎮獄軍的剽悍氣勢,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這些軍爺有什麼不滿意,直接拿他們開刀。
即便隔著幾步,這些甲士精騎身上的血腥氣都能夠聞得一清二楚,他們和隻知道盤剝百姓的那些團練可不一樣,殺氣凜然。
一柱香的時間,第一批的精騎開始渡江,隻有在他們抵達對岸,確認安全之後,鋪設防禦圈子,之後才會允許第二批精騎護送郡主渡江。
蘭江的水流頗為湍急,由於汛期降臨,水位頗高,一陣接著一陣的浪潮拍擊在船板上,出呼呼的震顫聲。
即便是這種長達五丈的大船,在洶湧的江水之中依舊是在抖動著。
然而就在大軍渡江,到達江中心的時候,沉悶的號角聲響起,在東南角的一處蘆葦叢中,數以萬計的人馬湧了出來。
衝霄的喊殺聲讓鎮國公等人豁然變色,他們不曾想到在這偏遠之地,竟然會有如此數目的甲士出現,難不成他們被埋伏了?
兩三裏地之外,黑壓壓的一大群手持長矛和戰刀的甲士朝著這裏瘋狂的奔來,驚人的氣勢顯示著他們精銳軍隊的身份。
雷振老爺子的目光中有銳利的寒芒噴出,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從一開始就被人看破了計策。看似是他們從錦府殺出了一條生路,但是未嚐沒有別人下套的意思。
不過以三王的智謀,還無法做到這一步,究竟是誰能夠將他這般的老古董都忽悠住。
麵對突兀出現的數萬大軍,神威鎮獄軍的將士短暫的騷亂後,迅組建成新的戰陣,牢牢地將乾親王府的一幹家眷護在中間。
轟隆隆!
穿霄的馬蹄聲逐漸靠近,前軍的將士捕捉到了大隊騎兵中的海字戰旗,登時心中閃過了不好的預感。
“國公爺,是海家,七大將門之的海家戰旗!”
尖銳的呼號聲傳遞到了中軍之中,鎮國公雷振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麵容狠狠的抽搐。
“海家的海璣漩,老夫當是何人可以戲耍本公和神威鎮獄軍,倒沒想到竟然會是海家這一代的人傑海璣漩。”
雷振老國公的心中苦,來人若是軍部三王,他倒也還有幾分周旋的手段,但若是海璣漩這個被稱之為絕代智將的海家支柱,事情可就麻煩了。
此人一向是算無遺漏,既然已經將海家的大旗擺了出來,那就明他們在劫難逃隻剩下一條死戰之路了。
老國公鋼刀一甩,割破自己枯槁的臉頰,登時鮮血流淌,看得周圍的將領們麵色一顫。
這是戰場上的一種戰禮,代表著主將不退,願死戰到底。
“諸將,大敵當前,吾等掩護郡主離開,唯有死戰一途爾,可有懼怕?”
鏗鏘有力的詢問聲回蕩在蘭江的江畔,神威鎮獄軍的三千尖騎兵甲士握緊了手中的戰戈,個個臉上都是浮現出了森然。
“殺殺殺!為武王而戰,吾等雖死不悔,為郡主殿下獻上最後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