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霄大步上前,撩起自己的袍子,雙膝噗通一聲跪伏在地,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
“晚輩帝雲霄,拜見虛苒老祖宗。”
聞言,正在倒著靈茶的虛苒道姑手掌一頓,猛地抬起了頭,幽深的雙眸瞥了一眼帝雲霄,隨即麵容大變,怔怔出神。
這張臉!似曾相識,好熟悉的感覺!
“命郎!是你麼?”虛苒道姑喃喃低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和煦淡然的麵龐多了幾分情緒波動。
“不對,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家夥,稱呼吾為老祖宗,你和那負心人應當是有所關聯吧。
都起來吧,貧尼早已準備了靈茶,若是不嫌棄,汝等二人都來共飲吧。”
虛苒道姑的纖纖玉指一抬,帝雲霄頓感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將他扶了起來,再也沒辦法下跪分毫。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前輩賜茶。”
白澤頭都不敢抬,心翼翼挪步上前,尋了一塊蒲團坐了下來,雙手托起桌上的香茗,細細的品味虛苒道姑親手烹製的靈茶。
至於帝雲霄,整個人的神情有些恍惚。就在方才,虛苒道姑竟然神念侵入了他的靈海,令他有種秘密被洞悉的感覺。
“前輩慧眼如炬,吾生母乃是無命老祖宗一脈嫡女,因為某些事情,囑托晚輩尋到老祖宗,有要事托付。”
虛苒道姑頭也不抬,隻顧著不斷反倒茶水,她的語氣恢複了平淡,氣質也多了幾分飄渺,令人難以揣摩他現在的心態。
“軒轅無命那老東西吩咐你前來,他自己為何不敢現身,難不成怕貧尼把他吃了麼?”
聞言,帝雲霄的心緒一沉,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蕭颯:“回稟虛苒老祖宗,無命老祖已經在數月之前殞命,永恒絕壁塌了!”
“什麼?軒轅無命死了?誰敢殺他!誰能殺他!”
陡然間,一股驚地、泣鬼神的可怕氣勢洶湧而出,地變色,風隕倒卷。
大晴的有驚雷震世,金色的閃電刷的一下劃破虛空,這股澎湃的氣勢蓋壓方圓數百裏,震蕩的地都在瑟瑟抖。
強悍如神獸白澤,在這股滔氣勢之下,連自保都做不到,隻能夠強行穩固身軀,瑟瑟抖,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整座古山都在晃動,府君一怒,連地都變了顏色。
深處風暴中心的帝雲霄感覺自己如同大海中飄搖的舟,難以提起半點的反抗心思,隻能任由這股恐怖的氣勢肆虐。
虛苒道姑的麵容陰沉,一雙黑色的眼瞳中滿是不信,在她的心中軒轅無命那是驚才絕豔的封王至尊,足以再活上七八百年,怎麼會無端隕落?
察覺到苦苦支撐的神獸白澤和那滿臉蒼白的帝雲霄,虛苒道姑收斂了自己的氣勢,一把將帝雲霄拉到了手中,嘩的一下進入了道觀內。
“家夥,告訴貧尼,究竟是誰下的黑手,竟然讓命郎殞命了?”
虛苒道姑的語氣之中充斥著一股殺意,當初雖然她和軒轅無命分道揚鑣,但情誼不減,兩人可還是藕斷絲連。
如今驟然聞得軒轅無命斃命,怎能叫她輕易接受得了這樣的噩耗。
帝雲霄不敢隱瞞什麼,如實將當初軒轅無命殞命的事實了一遍。
“奧德萊德斯王族?古劍鋒那老兒竟然也參與了!怪不得,怪不得這些時日無論如何玉符傳信都難以得到消息,原來他已經隕落了。”
虛苒道姑情緒起伏不定,那宛若仙的麵孔竟然時不時的浮現出修羅一般的殺戮氣息。
軒轅無命的隕落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這可是晴霹靂,將她的心神震的晃動不已,難以自持。
“貧尼今日就走一遭奧德萊德斯王族,將他舉族覆滅!”
虛苒道姑了狠,當即想要離開前往權域中州,卻被帝雲霄出手攔下了。
“老祖宗,暫且莫要衝動,奧德萊德斯可是和驚雷宗的持杖長老牽連甚深,您貿然出手,極可能與驚雷宗結怨。”
聞言,虛苒道姑的眼瞳之中滿是戾氣:
“哼!驚雷宗的持杖長老?是秦怒川那個老匹夫麼,怪不得他屁顛屁顛的出現在此界,原來是給那一族撐腰來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吾玉虛宮雖然隱世到世界中,但在滄瀾界也有不少的道兄,惹得貧尼不快,直接殺上驚雷宗山門。”
帝雲霄總算是見到了虛苒道姑的霸道,一言不合之下,竟然連殺上驚雷宗山門的話語都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