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府君先後返回自己的飛輦,隻留下失魂落魄,滿臉惶惑的那位薰桐戰將趴在地上,無盡的寒意似乎要將他吞沒。 ..
“薰桐,你太孟浪了,吾等皆是戰將爾,此生無緣紫府尊位,何故揣著一點心思,和真傳弟子大人過不去。”
一旁,與薰桐戰將相處了上百年的老兄弟將他拉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薰桐有什麼打算,但他們這些門內的人物,無故與真傳為敵,那就是萬丈深淵。
今日好在帝雲霄這位正使沒有太過追究,否則的話,縱然是杖斃了他,恐怕也沒幾人會站出來替他情。
薰桐戰將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原本烏黑若鋼針一般的絲,此刻竟然如同被冬雪覆蓋一般,大半變成了灰白色。
全真人那一眼,直接令其肺腑重創,雖然不曾廢掉他,卻也傷了他修行的根基,此生隻怕不僅修為難以寸進,還會大退步。
使團的飛舟再度揚起,原本意氣風的薰桐被削去了統將之位,隻能蝸居在飛舟的一個房間內,顏麵大失之下,哪裏願意再拋頭露麵。
龐大的飛舟越過數十萬裏疆域,吸引了沿途不少大勢力的目光,在隊伍的後麵,一直有人在跟蹤,似乎是想要打探出他們的身份。
可惜全真人下了法旨,飛舟不會停留在任何的大城,直達驚雷宗附近的屬地才會落下,一切吃穿用度都在飛舟上。
數日之後,龐大的飛舟戰船毗鄰一片無垠的蒼茫平原,根據幾位戰將打探到的消息,驚雷宗本宗,便在這片荒蕪的平原中央。
“咦,這驚雷宗好生古怪,此地荒蕪人煙,靈氣稀薄,竟然將宗門建立在這等廢土之上,腦門被門板夾了麼?”
青霞古宗內,一位紫府長老神念綿延出去上百裏,滿眼的荒蕪和焦土令他心中大為詫異,畢竟在他的念頭裏,地大教的駐地,莫不都是一方靈土。
帝雲霄斜躺在虎皮躺椅上,他的眼瞼微微跳動,眸孔中有精芒湧動,仿若望穿了一切虛妄,尋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地大教的老不死各個精明很,這方圓數千裏荒蕪人煙,宗門山門立在這樣的地方,別人想要大舉來犯,根本無所遁形。”
全真人揭開簾帳,舉目望去,眼眸中露出了淡淡的驚異。
“花開花無相,這驚雷宗倒也不凡,竟然在這片荒蕪之地布置了大量的障眼法,若是沒有陣法師,怕是繞上數百年也不見得能夠進去。”
全真人的修為在真人中算不得多麼高,但在陣法一道卻有很深的造詣,算得上是一代陣法大師,見識到的陣法何止萬千,瞬間洞悉了這座荒原的古怪。
“走,隨老夫的動作破陣,這驚雷宗的山門,可是近在咫尺。”
真人一聲令下,十餘位他座下的童子立馬搬出來一堆陣旗,順著真人的旨意,在各個地方安插陣旗。
片刻之後,全真人念動咒語,無盡的法力湧動,瞬間晴霹靂當空炸響,在距離諸多修士千丈所在的地方,一道巨大的虛空帷幕被撕開。
莫是尋常戰將,就連帝雲霄和一幹紫府長老,亦是目瞪口呆,望著麵前宛若是變一般的場景,心頭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