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申桂蘭有錢又有閑,而衛玉之要做的家務事一大堆,哪有什麼心情去喝咖啡聊是非。

“謝謝,媽那我先走了。”申桂蘭說道。

“開車小心點。”李奶奶說道。

申桂蘭把車窗搖上,就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剛踏進家門香噴噴的飯菜也勾不起李奶奶肚子裏的饞蟲,她已經在外麵與申桂蘭一起吃過晚飯了。

“媽,你去哪裏了?”衛玉之整理著桌子隨口問道。

“我去哪裏需要跟你報備嗎?”李奶奶口氣不善地說道。

“那倒不用。”衛玉之弱弱地回答道。

李允雨也剛走下樓,在心裏冷哼著,這個老人家今天吃炸藥了。

沒錯,她是吃炸藥了,吃了李允雨送出的炸藥了。

“媽,吃飯了。”白明輝洗了手,從廁所裏走出來與李奶奶說道。

“不用了,我吃過了。”李奶奶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報紙看著。完全把他們這幫人當成隱形人一般。

三人不解地坐在飯桌上,吃飯了。

“玉之,你今天有惹媽不高興嗎?”白明輝狐疑地問道。他當然不會去問李允雨這個問題,他對李允雨實在太放心了。

“沒有呀,今天早上吃飯時她還跟我有說有笑的,然後我就去買菜了。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家了,我也是到現在才看到她的。”衛玉之感到很無辜,我今天明明好好的。

“是我。”李允雨自告奮勇地坦誠。

“你?”

“你?”

衛玉之與白明輝同時看向李允雨。

“她是為了田亦的事情與我慪氣的。”有些事情最好先發製人,如果你不先說,不先把發言權掌握住了,那你等到開始要對峙的時候就矮人一截了。

“怎麼回事?”白明輝很氣惱,這對母女不是滾出他們的生活很久了嗎?怎麼又一直來煩著他們呢?

“為了刪打戲的事情,申女士三不五時就打電話邀請奶奶出去喝咖啡。”李允雨對李奶奶的一舉一動都有看在眼裏。

“小雨那刪打戲的事情……”田亦畢竟是他養了十八年的假女兒,說不關心是假的,氣歸氣,但多少還是會在意。

“別說了,我的工作你們最好不要插手。”李允雨不耐煩地說道。每天都有人對她寫的劇本有意見,指指點點的,她都快煩死掉了。

“你就是這樣對奶奶說話的?”衛玉之驚恐道。

李允雨點頭。

“你怎麼可以對奶奶這樣說話呢。”衛玉之責怪道。她明白李奶奶的個性,她太喜歡爭強好鬥了,絕不容許自己的晚輩做出一件忤逆她的事情來。

她與白明輝會被拆散就是活脫脫的例子,不管白明輝有再多的口舌極力力爭,但李奶奶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絕對領域,白明輝最終敗下陣來。

這也害了白明輝,使他的個性那樣孬,連一點自主的個性都沒有,隻能屈尊在申桂蘭的腳下。

“算了,我能了解小雨的心情。我也很不爽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人一直阻攔的痛苦,沒事,爸爸幫你跟奶奶說清楚。現在咱們先吃飯。”白明輝對自己母親強硬的態度也很不爽。

憑什麼我什麼都要聽你的,連一點自主的權利都沒有。

三人吃完晚飯,也坐在沙發上陪著李奶奶看電視。

“有事情嗎?”李奶奶不悅地挑眉。

“媽,你就不要再跟申桂蘭那個女人來往了,她太有心機了。” 白明輝懇請道。

“有心機的是你女兒。小亦在劇組過得多苦你知道嗎?三餐沒有規律,還要吃冷飯,這大冬天不怕肚子疼嗎?”李奶奶心疼地說道,還用眼神去刮李允雨。

“雖然我不信白,我姓李。但田亦她姓田,她是田少華的女兒。”李允雨淡淡地說道。

李奶奶的腦子一哐啷,瞬間冷靜下來。(李奶奶對這種事情一時半會還難以接受,她那麼疼愛田亦的說。)

李允雨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申桂蘭,白氏現在還好好的,奶奶你有什麼理由去幫著外人說話,而不想想你的兒子現在過得多苦。你真的以為他在大公司工作嗎?他在飯館給人當大堂經理,你有去看過嗎?”

白明輝剛想阻止李允雨繼續說下來,可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雙手撐著頭,麵看向地板。

衛玉之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允雨,又看向白明輝。

李奶奶早以心疼地捂住心髒,一支手捶打著白明輝,“小雨說的是真的嗎?”

他沒有勇氣抬起頭,“是真的。我真沒用,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現在一個個避我如蛇蠍,我為了這個家能撐住,才去找了這個工作。”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李奶奶擁住白明輝,母子兩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