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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小了,樹木幹枯的枝條朦朦朧朧有了一層淡綠的色彩,雨水順著樹尖滴下來,地麵也濕潤了許多,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氣息。但天空依舊灰暗。

“你是誰?”矮子本來快要睡著的,在眼皮快要一沉的時候瞥見一道亮麗的身影走過來,連忙大喊。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見有美人自己送上門來,可手指往手臂一捏,會疼,才醒悟這不是在做夢。

“嘟囔個毛,老紙睡得正爽呢。”胖子被吵醒,脾氣暴躁地怒吼道。

他本來坐在椅上的,倚著門框在打瞌睡,可謂是技藝高超。後來矮子一吼,受到驚嚇身子一翻掉在地上,渾身也灰頭土臉的。

“老大你看,有個小女生往這裏走來了。”矮子用舌頭舔著雙唇,垂涎欲滴著李允雨的美色。

胖子順著矮子的目光望去,果然在瑩瑩水斂的波光中,站立著一道亮眼的身影,黑白相間的寬條紋寬鬆的毛衣,下身是純白色的筆筒牛仔褲,率性又青春,無拘無束的風格承托出李允雨純真的模樣。

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胖子已經被李允雨那靚麗的模樣給著迷得丟了魂,“美人,小美人。”

聽到聲響,淩翼辰也敏銳地豎起耳朵。這個地方如此偏僻、荒涼,遇上了意外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淩翼辰深深地為那個女人默哀著。

胖子跟矮子大搖大擺地走到李允雨的麵前。

李允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閑逛著,當胖子與矮子擋在她的麵前,她花容失色極了,“你們是誰?”

“我們?”胖子與矮子對視一笑,又轉過頭看著李允雨,接著說道,“待會你就知道了,小美人。”猥瑣而銀彈地伸出雙手,手指遊動著,想往李允雨的身上蹭。

“救命啊!”李允雨失聲尖叫。

像尖叫這種雕蟲小技,一點也難不倒李允雨,她可以把自己的聲音調的適意,聽起來好像很驚恐,但又極富有誘惑力。

讓任何人聽到她的尖叫聲,更激發犯罪的變態心理。

聽到熟悉的尖叫聲,淩翼辰整個血液都凝固住了。是小雨,是小雨的尖叫聲,怎麼辦?那個丫頭居然那樣傻,為了他......

淩翼辰用力地想掙脫粗大的繩子束縛,臉色白如紙張,眼眶紅紅的,奮力地扭動身子欲掙開繩套。

站在淩翼辰附近的綁匪,也感覺到淩翼辰的不對勁。

一名戴著墨鏡的男子,腳往淩翼辰身上一踹,一腳就把淩翼辰踢翻了,可他一點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一心隻想掙脫繩套,出去營救李允雨。

這樣的他,招來好幾名的劫匪一起圍毆他。

聽著李允雨因為害怕而痛哭失聲,淩翼辰更加自責了,依舊不氣餒,繼續想辦法想掙開束縛。

“小子,活膩了。活膩了,小爺也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男子一口呸掉嘴上的煙,招來好幾個男子一起對淩翼辰拳腳相向。

一拳一拳狠狠地打下去,淩翼辰咬著牙忍住痛,也不知打了多久,他這才徹底地暈厥了。

“停,別把人打死了。”男子說道,眾人才散開。

幽暗的光線從小小的窗戶擠進來,淩翼辰麵朝地,趴在地上,絲發全被汗水濕透了,黏黏糊糊地貼在額頭上,臉頰上冒著點點冷汗與血混合在一起,眼角裂了一道口子,血水不停地冒著。那件白色的襯衫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了,踩滿黃色的腳印及黑色的油漆漬。

埋伏在暗處的宋魏帆已經失控了,聽著李允雨的尖叫聲他第一個想衝出去,卻被眼尖的警員按在地上,嘴巴捂住,手腳全被製鉗住了。

眼角流下不甘的淚水,連哭聲也被死死地壓在喉嚨裏。

“我知道你不舍,但現在這種情況你出去,不過是白白送死。還會破壞那個小姑娘的計劃,你心疼,我也很心痛。多麼乖巧伶俐的小女孩。”就連隊長也忍不住動容,聽著李允雨含著哭聲的尖叫聲,他也跟著撕心裂肺。

躲匿在倉庫裏的人,有幾個走出來探查出了什麼情況,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比表演口技的專業人才還要人才,如果他沒有出來看,就差點被這個小丫頭以假亂真了。

李允雨嘴上繪聲繪色地叫著,可手上與腳上的功夫可不了得。

掄起一個巴掌就把重達兩百斤的胖子給煽暈了,而李允雨也疼得捧著自己的手在呼呼。

矮子可不會給她機會讓她繼續憐惜自己的手,嘴裏喊著,“臭娘們居然敢打我老大,想死喲。”就奮力地衝過來。

李允雨不費吹灰之力,一抬腳往矮子的重點部位狠狠地一招致命踢下去。

矮子的叫聲也愕然而止,雙目快要凸出來,額頭瞬間爆冷汗,連思考的時間與捂住下麵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麵朝下,癱倒在地上,雙眼也安詳地閉上。

出來查看的那幾個男子全愣住了,定在原地,腦子刷地一下子慘白。

李允雨也停止了微妙微翹的口技,吃驚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幾名黑衣人。

“嘣”

“不許動。”一名黑衣男子最先反應過來,迅速地掏出槍,對準李允雨的腳邊開了一槍。

世界都安靜了。

宋魏帆停止了掙紮,木然地睜大雙眼,淚水也止住了。就連嘴裏跑進一根小草,他也沒知覺了。

鉗製住他的兩名警員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泄。

隊長含著淚水,不甘地捶打著樹幹。我是一個混蛋,我是一個白癡,居然會相信一個小丫頭的鬼話。剛才她還水靈靈的巴眨著漂亮的眸子站在自己的麵前說話,現在她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就那麼一瞬間,李允雨也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她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

“你到底是誰?別告訴我你隻是一個路人,少鬼扯。依照你現在的一舉一動,我就看出來了,你跟淩翼辰是一夥的。”眼前的男子差不多二十幾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一骨子的叛逆無知。臉上有一道醜陋的刀疤,從鼻子的偏右邊開始延伸至左臉的下巴邊,猶如一道蜈蚣攀爬在他的臉上。

“沒錯,現在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你可以選擇投降,我敢來就是冒著敢死的決心。如果我害怕的話,就不會來了。”李允雨強作鎮靜地說道。子彈落在她腳邊的那一刻,她就開始腳軟了,雙腳仿佛踩在雲端上,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擎哥怎麼辦?”俺可不想死呀。這孩子現在才想到害怕,出來混之前腦子都寄放在哪裏了。

這個被喚著擎哥的男子也驚駭住了,不可能她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他在香港綁架了淩翼辰,不管是警方還是淩家的人都以為淩翼辰還在香港,篤定他絕不會冒著危險回來內地,這樣被困住的幾率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