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了身旁的滄月刀。她想把它拿起來，看看裏麵的東西還在不在。昨夜她聞見一股屬於他的味道，她使勁的睜開眼，可眼瞼是那麼的沉重。他為什麼不救她走？她笑，笑得無奈且諷刺，怎麼可能救走呢？她被千年玄鐵打製的手鏈腳鐐禁錮住，沒有鑰匙想要打開簡直在做白日夢。所以她也不做無謂的掙紮。
這是她兩天一夜第一次見到墨洌衡，卸下戎裝鎧甲的他俊朗無比，那一股傲氣仍舊鋒芒畢露。
穆歌見他進來，毫不畏懼的盯著他。眼神陰森。
走到床邊，對上穆歌的眼神道：“朕在想，是不是應該把你放開，還你自由。”還她自由？可能麼？穆歌輕蔑的冷笑。
墨洌衡抓住她的下巴，聽得見咯咯的聲音，唇線上揚，勾勒出殘忍的弧度。“你知道麼，沒人能夠像你一樣，這樣容易激怒朕。”
“燕子進來。”燕子馬上進來，手裏拿著暗紫色的換洗的衣裳。隨後便有人抬著一桶還在冒著熱氣的水進來。
“好好地洗幹淨自己。等下帶你看好戲。”放開她的下巴走了出去關上門。屋子裏隻剩下穆歌和燕子。
燕子關上窗，用鑰匙打開了她身上所有的手腳鐐。打開後，穆歌馬上去點燕子的穴道，可是燕子早就知道她會這樣，閃開了。穆歌這一動，又癱下床去。“姑娘別輕舉妄動。你內力被封，況且你還服下了軟筋散，稍稍用力你就又會全身無力一天了。姑娘還是先沐浴吧。”
她認命了。隻能如此了。
躺在浴桶裏，這一刻是這兩天一夜裏最舒服的時候了。幹花瓣散在熱水上，有一絲從未聞過的熏香。“這是墨國的沉香花，采摘時本來是沒有絲毫香味的，風幹後拿來沐浴就會有香味。這沉香花幹是不但是軟筋散的解藥，還可以凝神。”穆歌是覺得力氣上來了，把水澆在光潔的手臂上，道：“你家主人給我解了軟筋散，不怕我逃麼？”燕子繼續為穆歌擦著背，也笑，“姑娘小看了主人也小看了自己吧。爺說等一下姑娘看到了也許真的會乖乖跟我們回墨國呢。”
“姑娘，你很堅強。這些傷當初一定很疼吧。”燕子在那些傷口上停了下來。穆歌意外的抬頭看看燕子，“不知道。”“給姑娘塗上這藥膏吧，對除去疤痕很有效的。”燕子拿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膏藥，塗抹在那些疤痕上，穆歌也隨著她。她的身上，傷痕很多，幾乎到了慘不忍睹的境界。若生時不時也給她去疤的藥，可是拖著拖著也就沒用過。傷痕長在身上，穿著衣服誰也看不見，也隨著它了。正當就要塗上她的左臂時，穆歌道了聲：“不要。”他說過她要記得的。這是他第一次留給她的疼痛。“是狼的咬過的嗎？姑娘跟爺可真是一樣的堅強。”
沐浴完畢，船上那準備好的衣裳，倒是很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燕子將穆歌的頭發綰起，插上一根玉簪子。“姑娘很美，可是有著一種令人不敢靠近的氣息。”銅鏡上的穆歌，的確是美的。柳葉眉，絳色櫻唇，如墨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