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射出道道金光,在袋子內左突右撞。青鳥一招手收了袋子,笑道:“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還叫你跑了?”見那簪子不依不饒,又道:“你也不要生氣,我此番帶你下界,不比你整天呆在一隻匣子裏有意思?”
簪子聽完這番話卻是一頓,青鳥捂嘴一笑,又道:“怎麼,還跑不跑了?你這破簪子,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簪子連連閃爍,她道:“你放心,我們去去就回,娘娘不會知道的——我現在把你放出來,你可不準跑啦。”打開百寶囊,取出金簪,金簪又化為了毫不起眼的樣子。
青鳥道:“你這個模樣可不好看,須得換個模樣,嗯,換什麼樣子好?”一手點腮,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金簪聞言,搖身一晃,飛到空中,隻見清光環繞,竟化為了一把寶劍,青鳥伸手一招,寶劍便落了下來,翻手一看,劍長三尺,周身清華流轉,在劍柄處一行古篆字,細看乃是“混元一氣”四字。
青鳥大喜,她此番下界,正愁沒有一把稱手的兵器,沒想到這簪子如此善懂人意,連誇好寶劍,把它收好,重新化為鳥身,出了王母寢宮往南天門飛去了。
你道這青鳥為何在這裏?原來她因常伴王母左右,王母每每打開天地寶鑒視察下界的時候,便飛至王母身後,偷偷打量那個叫著凡間的地方。一來二去,便被凡人的生活所吸引,厭倦了這無休無止的清修。這一天便乘著王母娘娘忙著主持蟠桃盛宴,招呼眾仙家,偷了王母娘娘的金釵,偷下凡間。
這隻金簪本名喚做混元一氣簪,是開天辟地就存在的寶物,早已通靈。這隻袋子名叫百寶囊,專收各種寶物,本是王母娘娘的一件隨身之物,昔日賜予了青鳥。金簪雖厲害,但是一物降一物,這百寶囊便是它的克星。至於那玉佩和寶鏡,一個名天地佩,一個名為乾坤鏡,乃是一對,俱是天上老君八卦爐中之物,變化萬千,神奇異常。
青鳥落在一根天柱後麵,化作人形。她望了一眼那崔巍的南天門,輕笑一聲,從身後掏出一個酒瓶子,拔開瓶塞,一陣陣濃鬱的酒香便從瓶子裏散發出來,她輕輕的朝瓶口吹了一口氣,酒香便隨風飄向了守衛的天兵天將。
這酒不是別物,正是白花仙子所釀的百花蜜,因百花盛開時令各不相同,極為難得,即便是王母的蟠桃盛宴上也隻有區區一百壺。這樣的仙品千金難求,隻因她與百花仙子向來要好,仙子給王母娘娘獻酒的時候便偷偷留了一瓶給她,現在正好派到用場。
這些守衛的天兵天何時聞過如此銷魂的酒香,一個個的饞蟲立馬就被勾了上來。一個金甲天將聳聳鼻子推了推旁邊一個銀甲天神道:“哎,你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那銀甲天將也聳聳鼻子,自語道:“好像是酒香。”
兩人對視一眼,金甲天神推了推他,做了一個眼色。這些天兵天將本來就對要守衛南天門而錯過了蟠桃盛宴頗有怨言,這酒香又實在誘人,這銀甲天將向四周望了一望,見四麵無人,便悄悄招呼了一隊天兵去找酒。
青鳥偷偷笑了一聲,捏了一個決隱了身形。沒過多久一個天兵便找了過來,一眼就看見地上的酒壺,拿起來聞了聞,喊道:“過來過來,快過來。”其餘的天兵天將聽得喊聲紛紛聚了過來,銀甲天將接過酒壺聞了聞,喃喃道:“怎麼好像是白花仙子的百花蜜?”
金甲天將見果然找到了酒心裏一喜,跑過來道:“我看一看。”小小喝了一口,眼睛驟然一亮。一瞥眼看見底下那些眼巴巴的天兵,心裏一動,笑道:“沒嚐出來,我再嚐一嚐。”拿起酒壺就直接往嘴裏倒。
銀甲天神哪裏料得這一出,連忙跑來搶奪酒壺,罵道:“好你個金甲,敢搶爺爺的酒。”那金甲天神哪裏肯鬆手,抱起酒壺便跑開了,後麵追的趕的亂成了一團。
青鳥見得這種情形,藏在暗處忍不住捂嘴偷笑,再也不敢耽擱,捏了一個決又重新化為鳥身,快速的穿過南天門往下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