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晶瑩剔透的血紅色血珠‘鑲嵌’在‘龍’的眼眶內,本來死氣沉沉的銅像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格外的滲人。
劉宇打了個寒顫,但是想到有可能會招到大舅的責罵,還是咬咬牙又揚起手,伸出手指在血珠上一擦——一種拂過石頭的感覺從手指尖傳到他的腦海內,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驚異過後,劉宇也沒有想太多,在他十歲的認知裏,這也許隻是大自然一種稀有的現象罷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傳來一股無比虛弱的感覺,顧不上‘龍眼’的奇異,劉宇直接靠在銅像上休息起來。
安靜的道觀大殿內,少年捂著毛衣,一聲不發,望著門外風雪肆虐,急躁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其實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也挺不錯的,就這樣看著外麵……”
道觀外,風雪交加的天氣讓整個世界被一層銀裝覆蓋,象要埋蔽這這方天地似的。風雪向道觀遮蒙下來。一株山邊斜歪著的老樹,倒折而落,無力地倒在地上碎作幾截。
劉宇的眼睛逐漸迷蒙起來,不知何時一股溫暖舒適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也沒有覺的有異常之處,視線已經全部集中在道觀外的風雪上,伴隨著風雪的卷動,他的注意力也越來越集中……
他沒有發現,右手邊的‘龍’不知何時有了生氣一般,‘龍睛’之處越來越明亮,血紅色的光芒逐漸充斥了整間大殿,然而怪異的是,無論是在側殿鏟雪的中年漢子,還是愣愣的望著觀外風雪的劉宇,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血紅色的光芒。
血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遮天之幕籠罩了整個道觀,然而就好像處在另外一個維度一樣,沒有讓劉宇和大舅感到半分異樣。
忽而,血紅色光芒消散開來,化作漫天的血紅色的光點一股腦湧進了正呆呆望著外麵的劉宇的眼眶內。
劉宇突然感覺眼睛有點酸痛,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懊惱地甩了甩手,再睜開眼時,卻發現外麵的風雪變得奇怪了許多。
“恩……怎麼都慢吞吞的”
年紀尚小的少年尚無法形容外麵風雪是何異樣,平常劉宇看到的不過是一抹跨越天際的慘白。這一刻卻感覺完全不一樣了,空中風雪都變的……慢吞吞了?
或許,應該說風雪的每一刹那都被劉宇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自然覺得奇慢無比。
正是好奇心滿滿的年紀,少年沒有去思考這奇怪地現象產生的原因,而是望向了外麵的一片天地,自是銀裝素裹,往日的蒼白如今看過去卻顯得勃勃生機。每一片雪花在空中飄舞的軌跡都被劉宇刻在腦中……
隱隱的,劉宇在空中似乎看到了兩個字!
其中一個完全無法看清,隻能看似一個字樣,另外一個透明色的字沒有筆畫沒有行跡,然而好似有人在劉宇腦海中說話一般……
“這個字……是風!”
劉宇驚呼道,他亦不知道為何要驚呼,隻是一股莫名的喜意湧上心頭,不自主地臉上笑開了花。
“風……是風!”
情不自禁的撓了撓頭,他突然想起學校裏語文老師所教導的風字,那筆畫形式和那個奇怪的“風”字完全沒有半點相似。
“不知道這個字能不能寫下來,到時候去問問外公”這樣想著,劉宇仔細思考了片刻,終究是忍受不住好奇心。
於是他便直接從銅像上跳了下來,半蹲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塊石塊想在地上刻出那個“風”字,然而動筆不過半分,劉宇便感覺精神好似被抽幹了一般,虛弱的緊,他差點就忍不住躺在地上暈厥過去了,
隻是一股屬於天生的執拗勁不允許自己放棄,拚著越來越來疼痛的腦海,他用石塊刻出了一個是字卻又不似字的“字”,是筆畫卻又不似筆畫。最後一下劃玩,腦海如同撕裂一般,無比劇烈的疼痛湧上來。
“啊!!!”
劉宇瞬間就栽倒在地上,正在鏟雪的漢子猛地聽到自家侄兒的驚呼聲,急忙丟下鏟子,跑進大殿,看到暈倒在地上的劉宇後慌忙捧起劉宇的腦袋
“小宇!小宇!……”
驚呼幾聲,漢子又摸了摸男孩的額頭,
“不是發燒,這個時候”
沒有過多猶豫,漢子背起小男孩跑出了大殿。慌忙中漢子沒注意到背起小男孩的那一刻,小男孩手中的石塊掉落在地上,砸在那個奇怪的“字”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