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還沒有停穩,顧寶寶便丟下零鈔推門下了車。
她腳步匆急的走到橋邊,果然看到了牧初寒的身影。
隻見她正坐在橋邊的欄杆上,劇烈顫抖的雙肩讓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脆弱。
“初寒!”
顧寶寶趕緊走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怎麼了?”
牧初寒的眼睛已經紅腫,卻依舊含著淚。
她看了顧寶寶一眼,又將頭轉過去了,不說話。
看著她這恍惚的模樣,又看看大橋下茫茫的大海,顧寶寶不由心急如焚。
她隻好放柔聲音,緩緩的說道:“初寒,這裏風太大了,這樣坐著會著涼的,我們去一旁的咖啡館裏,好不好?”
聞言,牧初寒又看了她一眼。
還好,她隻是哭腫了眼睛,並沒有喝醉,情緒還是非常平穩的。
聽了顧寶寶的話之後,她點點頭,乖乖的站起身。
顧寶寶暗自鬆了一口氣,一邊不著痕跡的緊緊扣住她的手指,往咖啡館走去。
無驚無險,她們來到了咖啡廳。
顧寶寶將服務員送來的熱毛巾遞在她手裏,“初寒,你的腮紅有些花了,不如幹脆擦掉吧。”
她小心著措辭,不敢說是淚水把她臉上的妝弄花了。
否則一個用詞不對,還不知道這大小姐要發什麼瘋。
隻是,今天她倒是乖乖的,呆呆的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殘妝抹去了。
這時,服務員送上了她點了咖啡。
她記得牧初寒的口味,便伸手把咖啡調好了,才放到她麵前,“來,初寒,喝點咖啡吧。我點了你最喜歡的藍山。”
牧初寒依舊沒說話,卻端起咖啡杯啜飲了一小口。
可是,放下咖啡杯後,她好容易止住淚水的眼眶又濕潤了。
顧寶寶瞧著,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牧初寒雖然孩子脾氣,卻也很倔強,輕易是不會哭的。
不知道今天她遇到了什麼事?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問,她覺得牧初寒是不會跟她說的,她問多了豈不是惹人煩?
然而這時,牧初寒自己卻開口出聲了。
“她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文皓哥!”
憤恨的說完,她又端起杯子喝下了一大口咖啡。
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話,讓顧寶寶一呆。
繼而又聽她說道:“她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小人,虛偽,無恥!”
她咬牙切齒的罵著,又端起杯子,一杯熱咖啡就這樣被她三口喝完。
顧寶寶還是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她忽地轉過頭來看著她:“顧寶寶,不是說文皓哥喜歡你的嗎?是不是真的?”
顧寶寶一呆。
“不是吧,”她避重就輕的回答,“我跟文皓,不過是初中同學而已!”
“我就說嘛!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
她氣惱極了,“嘴裏說的是一套,做的卻又是一套...”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忍不住從眼眶滑落,聲音也變成了嗚咽:“文皓哥居然抱她,又親她...她現在跟文皓哥在一起了!”
聞言,顧寶寶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初寒...”她不相信的搖頭:“你...你為什麼這麼說?你看到...?”
但見牧初寒抹著眼淚點頭:“我去醫院本來是好心的,我想看看她爸爸怎麼樣了,可是...”
半個月了,她雖然心裏還是氣惱鄭心悠,但鄭家破產了,鄭叔叔和鄭阿姨都在醫院,她又擔心鄭心悠一個人支撐不下去,所以她決定去醫院看看。
沒有想到,她還沒走到病房,遠遠的就看到文皓哥跟鄭心悠站在走廊的窗戶邊。
文皓哥一手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肩頭,像是在安慰她。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她突然抬起頭來,文皓哥就低頭吻了她!
想到這裏,牧初寒的眼淚滾落得更加洶湧:“她說會幫我跟文皓哥的,可是現在...她騙人!她是個騙子!”
“別哭了,初寒!”
顧寶寶自己也是一頭亂,隻能先勸慰著她。
至於文皓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心裏似隱約明白,卻又絕不敢相信。
片刻,牧初寒不哭了,忽然抬起頭來抓住了顧寶寶的手:“顧寶寶,”她咬著嘴唇,下定了莫大的決心,才說:“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聽她問著,牧初寒又有些猶豫不決了。
她還從來沒有求過顧寶寶什麼事,咋然開口,一是不習慣,二是不好意思。
顧寶寶拍拍她的手:“初寒,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我就會幫你。”
她低頭,又抬頭,終於說出口:“我想…想見文皓哥!”
顧寶寶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她有這樣的願望。
可是,她和文皓是認識的,她如果想要跟他見麵的話,自己聯係不就可以了嗎?
看出她的疑問,牧初寒傷心的搖頭,“我給他打過電話了,可是他說我們並沒有見麵的必要。”
原來是這樣!
看著她傷心的模樣,顧寶寶也忍不住心疼:“初寒啊,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見麵?”
見麵了又能怎麼樣?
牧初寒抹去眼角的淚水,“顧寶寶,你知道嗎?第一次跟文皓哥見麵,我就喜歡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