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轉頭呆呆的看了他一眼。
他眼底的急切與關心如此真誠,毫無作偽。
她的心幾乎就要動搖了,但...
密碼箱裏的那些東西驀地湧入腦海,她又默默的搖頭。
“叔叔,你別說了。”
她不願去恨任何人,但也不願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她撇開臉,閉上了雙眼,示意不想再聽,也不想再說。
淩燁彬無奈,“馨兒,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便走出了房間。
走廊上,顧寶寶和牧初寒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牧何歡則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來。
“她怎麼樣?”
顧寶寶低聲問。
淩燁彬搖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頓了頓,他又微微一歎,“看來那個男人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聞言,牧初寒非常擔心:“這不會對她肚子裏的寶寶有什麼影響吧!”
顧寶寶更是自責:“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馨兒被人騙了這麼久,我居然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這不能怪你!”
淩燁彬注意到一旁默不作聲的歡歡,輕輕一歎:“我們先下樓去吧,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待他們下樓,牧何歡才緩緩走到了臥室門口。
覺得自己心裏有很多話想要問問她,但幾次邁步,卻沒能走進去。
為什麼呢?
是不是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進去後跟她說話,是用責備或詢問,還是關懷的態度?
--看來那個男人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叔叔,我的舅舅死了--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的無助與傷心浮現腦海,他深深一歎,推門走了進去。
“叔叔,”聽到腳步聲,慕采馨以為是淩燁彬去而複返,不禁出聲:“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但是腳步聲卻越來越近,最後在床邊停住。
她睜開雙眸,靜靜的看著他。
或許心情是複雜的,但臉上的表情卻如此平靜。
他瞧著,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隻道:“你好點了...?”
慕采馨點頭,似猜到他想要問什麼,“你別說了。他現在已經死了,無論他以前做過什麼,都請你別追究了。”
牧何歡沒有理會她的話,仍舊問:“你什麼時候知道他是你的舅舅?”
她垂頭不語,他又道:“他說是你的舅舅,你就相信嗎?而且...”
他在床沿坐下,緊逼她的雙目:“你知道他是要來對付牧家,你不阻止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幫他?”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牧家,有沒有他?!
聞言,慕采馨心中一顫。
他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她!
“你何必問?”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你心裏不是有答案了嗎?”
“我心裏有很多答案,”他抓過她的手腕,目光緊逼著她:“我需要你告訴我是哪一個!”
他希望她能解釋,或者說她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那麼他可以說服自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兩個人重新開始!
可是,她卻給他這樣的回答:“我告訴你,答案就是最壞的那一個!你心裏想象的、最壞的那一種可能,就是我本來的樣子!”
話說間,她還是無可抑製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