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先祖圖騰印記印在懺悔書上,這…已經不是尊嚴的問題了,完全是在給先祖抹黑,是徹底舍棄臉皮的行為。
所以在驚愕之後,老族長心裏就沒有那麼抵觸了——那些強大的部落都不要臉了,自己委曲求全一下…似乎也沒什麼。
何況,自己部族又沒有先祖圖騰,即便寫上一份懺悔書,也不會往先祖臉上抹黑……
……
看著老族長不斷變化的臉色,阿瑟就知道對方已經快要屈服了。
其實…類似的場景,阿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最初的時候,確實有一些部落誓死不從。
可問題是,獸人、巨魔、牛頭人的文明十分野蠻、愚昧,且極其落後,不要說與聯邦相比,就是暴風城都能甩它們幾條街。
因此,部落眼中的嚴刑拷打與酷刑,於阿瑟而言…連小孩子的過家家都算不上。
要知道,聯邦可是經曆了人性泯滅的信仰之爭,在那個群魔亂舞的年代,為一己之私而進行各種禁忌實驗的家夥可是層出不窮,至於玩弄、折磨靈魂的行為更是如家常便飯一般。
與之相比,肉體上的疼痛,還真就不算什麼。
阿瑟原本以為獸人都是硬骨頭,為此準備了不少手段,哪料想…他隻是用了些精神刺激的手段,便讓那些誓死不從的獸人屈服了。
不過若論手段高明的程度,還要屬寒葑更甚,因為懺悔書就是寒葑的手筆。
阿瑟一直以來思考的東西,都是如何打擊獸人的意誌、信念,最終逼迫其屈服,卻從沒想過要去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寒葑的提議…懺悔書,正好就起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當然,更準確的說法,是抓住了人們的從眾心理——你瞧,比你強大、比你勇猛的人都屈服了,你還有什麼好執著的呢?
現實中,類似的例子數不勝數,看別人逃課,你也想逃課,看別人插隊,你也想插隊,看別人鑽法律的空子,你也想去鑽。
卻不知,某些事情從一開始,便是錯誤的。
世界本就是一個大染缸,在染缸中談堅持、談初心,談何容易?
所以在某些時候,想要逼一個人就範,酷烈手段並非必需品,擊潰其心理防線才是正途。
見時機差不多後,阿瑟便將另一張羊皮紙,強行塞到老族長的手中。
看清紙上內容,老族長臉色又一次變得精彩萬分。
阿瑟倒是不甚在意,老神在在的說道:“既然沒有自己的先祖圖騰,懺悔書就不用你寫,但是為了表明心跡,總要虔誠的懺悔一番吧?
喏,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懺悔詞。
當然,如果你能組織出更華麗的辭藻,也可以自行發揮……”
老族長麵皮抖了抖,似乎想說些什麼。
可惜,阿瑟根本不給老族長機會,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最好別去做無意義的反抗,既然能逼其他部落簽下懺悔書,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低頭。
當然,你也不必有太多心理負擔,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惡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