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夢異世(1 / 2)

納蘭性德,原名納蘭成德,順治十一年甲午農曆臘月十二日生於京師,是日為公曆1655年1月19日,距離順治帝遷都北京,祭告天地祖宗的1644年,已整整過去了11年。

同年3月,清朝聖祖玄燁出生,如果以舊曆計,於成德同齡。

成德之父明珠是年二十歲,任鑾儀衛雲麾使。成德之母覺羅氏,英親王阿濟格正妃第五女,她是在順治八年嫁於明珠,後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追溯納蘭家的興盛起源,要說到成德的曾祖父。

成德的曾祖父名叫金石台。是葉赫部貝勒,其妹孟古,嫁於努爾哈赤為妃,生皇子皇太極。

這場婚姻使得納蘭家族的勢力節節攀升,當到了納蘭容若,納蘭家族在清王朝已經是權貴之家。可以說,納蘭一出生,就被命運安排到了一個天生貴胄之家,銜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注定一生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但命運弄人,卻偏偏是“雖履盛處豐,抑然不自多。於世無所芳華,若戚戚於富貴而以貧賤為可安者。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

納蘭家族十分顯赫,隸屬滿洲正黃旗,是清朝初年滿族中八大姓氏裏最風光、最有權勢的家族,也就是後世所稱的“葉赫那拉氏”。

本人,夏藍易,大學畢業後,蝸居在一個小的雜誌社做發行,專業實為英語方向,由於競爭壓力日益嚴重,專業對口實難做到,也省了四處奔波,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找到了現今工作的雜誌社,拿著薪酬開始著自己的小日子,不算寬裕,卻也知足常樂。

我沒有特別的興趣愛好,五音不全,唱歌濫調,跳舞,好歹小時學習過,但終因多年擱置,也基本等同於沒有學過,隻能下下腰,劈叉,柔韌因長練著,還差強人意。

要能說的,最大的興趣愛好,莫過於雙休日,捧著納蘭詞,開始打坐時段。

我一直佩服老媽的地方在於,名字的前瞻性,母女連心,她估計我長大會鍾情納蘭容若,取的名字都飽含深意,每每想起都熱淚盈眶。藍易,出自於納蘭若容《畫堂春》中“漿向藍橋易乞”一句,這首詩我早已是滾瓜爛熟,讀了不下千遍,估計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還是囉嗦一點,全詩是: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容若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這是一首愛情詩,是容若對可遇不可求的戀情的獨白:既然我們是天生一對,為何又讓我們天各一方,兩處銷魂呢?相思相望卻不能相親相愛,那麼這春天又是為誰而設呢?藍橋之遇並非難事,難的是總有不死之靈丹,但卻難像嫦娥那樣飛入月宮與你相會。若能渡過迢迢銀河與你相聚,便是做一對貧賤夫婦,我也心滿意足了。

這首詩,不做過多的解釋,同為道中人,或許才更感興趣。從我喜歡上納蘭容若開始,從小到大,當問及名字,我總會很驕傲的

介紹道“本人,夏藍易,名字來源於納蘭容若‘漿向藍橋易乞’一句。”仿佛這句詩是為我量身定做,也不管對方根本不知道這首詩,那是我自己覺得很拉風的一刻。我一個閨蜜,說我活脫脫的一花癡,當談及納蘭容若。

她有一次問我,當真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我會如何?嫁給他,或者藍顏知己?

關於這個問題,我從小夢到大,這怕是所謂的女生情節,心裏,總有一個幻想的完美異性,無關自己能否找到,那更多的,隨著時間的堆積,變成了一種信仰。

這相似於虔誠的基督教徒信仰耶穌,頂禮膜拜,十字架是信物。對於容若,更希望的,是一種守護,我能想象的場景:海棠盛開的夜晚,皎潔的月色柔柔地灑落,涼亭裏,燙一壺濁酒,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把酒言歡,詩詞歌賦,暢談古今,一種精神上相互的慰藉,無關風月。

這是我期盼的,並不是一種占有,而是一種變相地守護,如同神獸守護火靈果那樣地執著。

讀了些穿越的小說,看了相關的電視劇,我希望的也是那樣一場美夢,給我一個契機,回到大清,回到納蘭容若的時代,認識他,抒寫有他的人生。

再次翻讀納蘭容若的生平,看到的都是官方史書的記載,對於他的了解,這是我唯一的途徑,有深深的無奈,曆史,轉頭空,幾千字就概括了他幾十年的經曆,浩浩湯湯的都是惋惜。近現代評價他的人不在少數,我喜歡的是徐誌摩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