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心性(1 / 2)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焦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天蒙蒙亮,慕凡就醒了,這種習慣已經持續了七八年,隻見他動作利索、稍微洗漱一番便拿著牆角邊的掃帚走出了小屋。

此時天色朦朧,山峰間還纏繞著淡淡白霧,隱隱的可以看見遠處高峰上有著數道極為模糊的影子在移動,那些都是跟他一樣準備打理衛生的記名弟子。

說是一樣卻又有點不同,因為他不是記名弟子……他隻是這個名為“玄極宗”的一名後勤雜役,比記名弟子還要低一等的雜役。

從他記事以來他便一直呆在這玄極宗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哪兒來?

每天靠著幫宗內清理衛生做些雜活,勉強在這裏生存下來,當然這其中少也不了七伯的幫助,如果沒有他、慕凡恐怕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初冬的早晨微微有些寒冷,慕凡將那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吐了幾口熱氣,再來回搓揉,手指的僵麻才有所緩解。

站在小屋的石階上,慕凡習慣性的看了看旁邊另一所小屋,見著小屋裏一片安靜,他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七伯終於肯讓自己幫他分擔一些瑣事了。”

七伯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頭,曾經是這玄極宗的一名記名弟子,年輕時為宗門做了一些貢獻,宗裏才決定讓他留在這裏養老,說是養老其實七伯每天的工作比慕凡還多,前幾年七伯身體還行時,都是他下山去為整個宗派買米添鹽,現在年紀大了,來回翻爬幾座荒山,崎嶇山路已讓他身體有些吃不消,現在這些工作都被慕凡搶攬到了自己身上,一開始七伯說慕凡還小,死活不同意,不過在慕凡的堅決下,七伯才勉強同意。

據七伯說,自己是在十六年前被他下山買米時發現的,當時自己是個棄嬰,數月大的自己,被人遺棄在一片荒山上,若不是自己的哭聲把七伯引了過去,自己早就成了那些野獸的嘴中餐。

對於自己的身世,慕凡不知道,所謂的“父母”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名詞,腦子中連影子還未曾有過。

這十幾年來與七伯相依為命、七伯這個名字早已勝過了那所謂的父母,他不理解、當初自己隻有數月大,那所謂的父母怎麼會忍心把他拋棄在荒山上,他真想找他們問問既然當初生下他,為何又要拋下他。

甚至他這個名字也是隨著七伯而姓。

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邊浮現的一抹魚肚白,閉目凝神享受了片刻的安寧,隨即睜開眼簾舞動手上的掃帚,埋頭清理著地麵的灰塵與落葉。

一席灰衣,樸素而幹淨,老成的衣衫平白將少年襯托得有些虛長。

在玄極宗生活物資也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就拿那些記名弟子來說,由於天賦有限,他們的生存條件極為苛刻,基本上吃穿住行都要自己打理,宗門不會再往他們身上浪費任何一點修煉資源,每個月就靠著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物資勉強維持生計。

像慕凡這種雜役除了一日三餐,每天還要幹大量雜活,沒有任何補貼,就連他身上穿的灰衫也是七伯用他自己的衣服改製而成。

雖然天氣寒冷,但慕凡腰杆挺得筆直,猶如一柄標槍,即使是掃地,臉龐上的神色也是一絲不苟,動作流利且沉穩,握著掃帚的雙手輕輕揮動,手腕轉動間、蓧來乎去、隨著步伐的移動地麵上積攢的灰塵與雜物也跟著動了起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玄極宗上的各處山峰上也不斷有人影在晃動。

玄極宗位於辰荒大陸極北之地,宗門雖比不上那些大勢力,但在這裏也算一方勢力,不容小覷,宗內弟子數百,每天還有無數人想加入宗門修煉。

不過想成為修煉界的一員,必須具備靈根,且能成功激活,方才有一絲機會。

靈根、它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有了它、人們才能吸納天地間靈氣,從而走上修煉之道,去追尋那傳說中的無上之道。

靈根隱藏在身體之中,想要激活它,需要去宗門專門的醒靈池激活,而每激活一名弟子都會消耗大量醒靈液,這種消耗就連玄極宗也是難以承受,所以宗派花費在每個弟子身上的物資都要先經過宗內一些特殊法器檢測,以此來確保在消耗物資的同時再給宗派增加一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