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來得悄無聲息,來得理所當然。
彎月高掛於蒼穹,繁星稀稀兩兩散布在彎月四周,一閃一閃間星輝灑落。
朵朵白雲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時而遮蔽月光,時而遮蔽星輝,猶如活潑好動、不知疲倦的孩童。
夜已深,西朗城也漸漸沉睡,四周巨大的山脈靜靜的矗立在天地間,偶爾從其中傳來一聲獸吼,在夜色中傳向遠方。
西朗城城主府燈火闌珊,一隊隊身穿鎧甲的士兵巡遊,充滿戒備。
城主府內一處別院,蒼天泣一行人被聶遠安排在這裏休息。
咚咚!
其中一間客房,蒼天泣坐在床沿剛欲盤膝修煉,便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心神一動便感受到來人氣息知道是何人敲門。
咯吱。
走下床,蒼天泣打開房門。
夜凝霜向蒼天泣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邁步進入蒼天泣房中。
後者眉頭微皺,不動聲色,輕聲將門帶上。
在這個隊伍之中,最為默契的就是蒼天泣與夜凝霜,畢竟他倆在一起經曆的事情最多。
夜凝霜如此模樣,蒼天泣知道她有事與他商談,並且還是很重要的事,不想外人知曉。
見蒼天泣關好門,夜凝霜右手揮動撒出一片靈光,瞬間形成一道結界將蒼天泣的房間包裹,隨後消失無形。
蒼天泣沒有說話,拉過一個圓凳坐下靜靜等待夜凝霜開口。他知道,能讓夜凝霜布下結界,此時定當非同小可。
夜凝霜沉默,似乎在思索組織語言,一彈指的時間後,他看著蒼天泣低沉的說道:“天泣,我覺得很奇怪!”
“怎麼?”蒼天泣眉頭一挑,道。
夜凝霜眼中閃動精光,一副智者的模樣,伸出三根手指在蒼天泣眼前晃了晃道:“三點!”
“第一,這西朗城高手太少。像這樣的一座大城至少的應有一位入虛境或者幾位化神境後期修士坐鎮。”
“想必你也探測到了,這裏隻有那城主一位化神境中期修士,這不合理。”
蒼天泣點頭,在吃完晚餐他便用神識探查過城主府,卻是隻有城主這麼一位化神境。
“第二,這城主表現太過熱情,姿態放得極低,顯然將我們當成了不懂世事的毛頭小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哪怕我們是道門弟子,他作為一城城主,道門備案,地位比與作為普通弟子的我們相若。”夜凝霜接著說道。
“第三。拒城主所說,這次的任務的凶獸應該在化神境後期,他作為化神境中期修士就算不敵也不可能無法掌握凶獸行蹤,這不合理。”
聽完夜凝霜的分析蒼天泣眉頭緊鎖。之前他也發現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來那裏不對勁。
如今聽聞夜凝霜這一番分析,頓時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開朗。
“這麼說,這個城主有問題?”蒼天泣道。
“這還看不出來,至少從這些看來此人必定有事瞞著我們。”夜凝霜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隻要是敢算計他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麵露無奈,蒼天泣有些吐槽道:“凝霜,你說我們怎麼總是攤上這些事兒?就不能好好的讓我們完成任務,愉快的玩耍?”
夜凝霜雙手一攤,聳聳肩打趣道:“誰知道呢,可能是你這個隊長人品不好吧。嗬嗬~”
蒼天泣滿臉黑線,雙眼一番給了夜凝霜一對白眼,沒好氣道:“又不是我一人決定的!”
隨即臉皮一正,有些凝重道:“這其中必然有貓膩,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夜凝霜沉思片刻,手指輕輕在圓桌上敲擊發出‘嗒嗒嗒’聲,對蒼天泣道:“他玩什麼把戲,我們暫時無從知曉。敵在暗,我們在明,現在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以不變應萬變,做事行事得多加小心。”
蒼天泣點頭道:“現在也就隻能這麼辦了,稍後我便給欣悅、胖子以及韓敘發訊息,讓他們多加小心。”
“嗯!”
“天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