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話題怎麼轉了,李璿卡巴了兩下眼睛,還是點頭,“嗯,已經定下了,就在今年的十月裏。”
“叔母都準備怎麼樣了?可需要我幫忙?”鄭宜正色問道,雖說兩家分府而居,可是畢竟還沒有正式分家,按理說,李琛的娶妻該在老宅取舉的。
“好嫂子,有事我會找你,現在先帶我的小侄女出去顯擺一下吧。”說著,下巴往門口那邊點了點。
鄭宜抬眼一看,果然自己的丈夫站在門邊正對著自己笑。她站起來,讓丫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抱過吃飽喝足,又被打理好的女兒,往丈夫那邊走去。
“阿璿,你不出去?”鄭宜走到門口,都沒發現小姑子跟上來,轉身問道。
“我自己單走,就不打擾你和大哥了。”李璿一本正經的說,可眼睛分明寫著,知道你們夫妻好久沒見了,我很有眼力勁兒,不當蠟燭。
鄭宜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李璿的意思,還特意回了一句,“阿璿,嫂子承你的情了。以後你嫁人的時候,少打你夫婿兩棒子好了。”
北地的風俗,新婚那天,新姑爺到嶽家,是要先挨一頓打的。具說,先帝娶皇後的時候,沒挨幾下。反倒是後來娶段昭儀的時候,被打得不清,以至於他暴怒不已,差點要扒了新郎裝不娶了。還威脅的段家的人,我以後一定要宰了你們。可見,這風俗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免除的。
鄭宜本是想逗李璿害羞一下,李璿偏就沒有半點羞澀,落落大方的回嘴道:“嫂子,我十分懷疑你能打到不。”
鄭宜哼了一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哼完,轉身抱著女兒跟在丈夫身後,往前麵大堂去了。
李璿單手托腮,幽幽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三哥怎麼樣了,這麼常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急人。”高孝琬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卻隻字片語都沒有傳回來,朝上也沒有得到什麼消息。李璿每日既想知道他們的消息,又怕知道他們的消息,心思真是矛盾極了。
這般數著日子過下去,終於在小皇子滿百日的宴席上,捷報傳來,一時間整個宴會都沸騰了。李璿拿著和捷報一起傳回來的書信,終是忍不住落了淚。對於高孝琬這種囂張至極的舉動,天和帝習慣性的抽了抽嘴角,最後還是大方的笑著把私信給了表妹。甚至還取笑道:“阿璿,等到阿齊回朝,朕也不用特意封賞了,直接把你送他就行。”
長廣王高湛聞言,接嘴大笑道:“這可是最好的封賞了,早知道陛下用阿璿做獎品,我就爭這個出征的名額了。”
天和帝溫和的一笑,“若是六叔領兵,這封賞就得換六嬸了。”話一說完,滿堂哄然大笑。這一刻,大殿內滿是歡笑,天和帝也是興奮至極,當場下旨,派人去犒賞大軍。
在這滿室的歡笑聲裏,隻有一個人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他冷眼看著天和帝和長廣王調笑李璿,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滿是酸澀,就邊眼睛也是澀澀的。
柔然公主跪坐在高渙身後的一席,這時悄悄的往前跪行了幾步,“殿下,請滿飲此杯。”她即心喜又期待,幾個月來的獨守空房,也許今日便能結束了。
高渙看都沒看柔然公主一眼,隨手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剛舉到嘴邊,就聞到了酒中一縷甜香。這讓他眉頭皺了皺,轉身抬起柔然公主的頭,捏著她的鼻子就把酒給她灌了進去。然後他俯在她耳邊輕聲道:“男人看不上你,就算下藥也沒用。”說完,薄唇邊泛起一抹邪笑,他拍了拍柔然公主的臉,“自己找人去解決,你不是和六哥很要好麼。”
柔然公主大駭,愣愣的看著高渙又恢複淡漠的麵容,腦中隻回蕩著一句話,“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
高渙再也沒管柔然公主,他的注意力都被李璿吸引去了。他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會注視那個快要成為侄媳的少女,在他的記憶中,雖說因為高孝琬的關係,與她多有接觸,可也僅僅隻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罷了,有什麼值得他這麼關注的呢?嗬嗬,他在心中輕輕一笑,管那麼多做什麼,他現在既然想看著她,那就看著好了。如果那天他覺得光看著不行,也可以直接搶回來,關鍵是他想。
李璿如果知道她冒著暴露自己秘密的危險催眠了高渙,卻還是再次挑起了他的興趣,一定會去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可惜,她現在正悄悄的溜出宴席,打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看看高孝琬假公濟私的給她寄回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