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姨,趕人的是陛下的親衛,你可以直接去找陛下問話。”李璿見到元氏,不好再坐著,便也站了起來,順便回了她的問題。
“你這是拿陛下來壓我嗎?”元氏氣結,“李璿,我兒自有燕娘子照顧,想必你也聽說了,燕娘子的父親便是阿齊的救命恩人,他的女兒,我是一定要好好對待的。至於你,請回李府吧,我決不會讓阿齊娶你的。”元氏這段時間受到的刺擊太多,情緒波動太大,早以失了往昔溫厚的性格。
“嗬嗬,娶不娶的無所謂,他入贅就好了。”李璿早就想明白,半點虧也不肯吃。她以前對這位文襄皇後恭敬極了,每次進宮都會去見她,陪她說笑,無數次的給她解圍。雖說兒子重要,但也沒她這般登鼻子上臉,半點過往情份也不念的人。既然她給臉不要臉,就別怪她嘴黑心狠。
“你……”元氏氣得渾身都直打哆嗦,指著李璿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送文襄皇後出去,其餘的人都扔了。”李璿對著剛剛停下動作的侍衛吩咐,自己轉身就往主屋走去。
李璿一進內室,就看到高孝琬仰躺在床上,喜怒不辯。梅園內的房屋本就不大,精致小巧,她們在廊上的對話,想必高孝琬都聽在耳中。
她沒如往日那邊坐在他和床邊,隻是放輕了聲音把自己最深的秘密全盤托出。反正她不說,知道她最後底牌的高渙也會說,還不如自己來告訴他的好。至於能不能接受,文襄皇後的意見對他的影響到底有多深,李璿半點把握也沒有。她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他們之前的未來如何都交到了高孝琬手中。
他若心中恐懼,不想再娶她,那也無妨,趙郡李氏的女兒還能嫁不出去!
高孝琬聽了李璿的話,臉上半點驚慌意外都沒有。他側過頭,平靜的道:“阿璿,你不會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吧?”
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們早就知道了?不能吧?而且,這個他們都有誰?李璿歪了歪頭,盯著他的眼睛猛看,希望能從中得到點信息。
高孝琬見李璿一幅小貓炸毛的模樣,大笑出聲,“阿璿,別把我們想得太傻!”
李璿三步兩步的躥到床前,伸手抓住高孝琬的衣服,惡狠狠的道:“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有你們都是誰?”
高孝琬溫柔的伸手攬她入懷,輕聲的道:“七叔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吧。他以前和你接觸少,所以最近才知道很正常。阿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還多,好幾年前我便隱隱查覺到了,但是真的確定,還是你讓人扔了伯父的待妾那次。”
李璿扁了扁嘴,她還以為自己很聰明,藏得很好呢。“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阿德、阿肅,或許還有二叔,如今還要加上七叔。”
“呃……”李璿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到他胸膛的微微起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莫明的有些臉紅,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愧,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如果不是高渙揭穿了她的秘密,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和高孝琬坦白的。反而是他,明明知道她擁有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可談得上邪術的異能,卻還能待她一如最初,寵溺更甚。
“三哥,你到我家入贅好不好。”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放棄這個男人,可是文襄皇後擺明了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先前她用來氣元氏的借口,現在想來也是不錯的。
高孝琬氣惱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不好。”
李璿捂著頭,怒視著他,“元姨肯定不會同意你娶我的,還有高渙那個壞蛋,你說什麼辦?”
高孝琬綻開一抹醉人的笑,“阿璿,我要你做河間王妃,除非我死,否則誰都不能阻止。”
“高孝琬,你這話說得有點大吧。”高渙斜倚在門邊,看著床上相依相偎的那雙男女。越看越刺眼,手指不由自主的又撚了撚。其是,讓他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殿下!”一個顫微微的女音,輕喚著高孝琬。
“燕娘子?”李璿一下就聽出來她的聲音了,“你不是跟著元姨走了嗎?”
想到跟著自己進來的女人,高渙笑了,“這是大嫂留給阿齊的侍女,具說是阿齊救命恩人的女兒。”說到這裏,他不懷好意的瞄了瞄高孝琬,“大嫂說了,要她留在這裏照顧你,還說你要給她個交待,別讓人說你忘恩負義。”說到最後,高渙狹長的眼眸,笑得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