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庭走近過來,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深刻蹙起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和我睡一張床就這麼膈應你?”
這不是膈應不膈應的問題。
講道理嘛。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他一個未婚的大老爺們,睡在一起成何體統?!
就算是男情女願,他們的關係也不允許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啊。
“變態。”
南蘇挪開自己被挑高的下頜。
“這麼罵我你不後悔?”
廉政庭眉頭一挑,南蘇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罵都罵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好吧,她現在的頭腦肯定嚴重出了問題,可都被逼上梁山了,還不能讓她爆發一下了?!
“怎樣倒不怎樣,我現在什麼也沒做,你就罵我變態,我真做了的時候,怕你——詞窮。”
“……”
以上省略某女內心一萬+個標點符號。
南蘇沒想到廉政庭的嘴巴會這麼壞。
說好的禁欲係霸道總裁上哪兒去了?
不行不行。
冷靜冷靜。
這種時候,還是得女人頭腦清醒才行:“廉先生,不是隨便什麼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睡一起,我和你的關係躺一起是——不倫。”
“怎麼個不倫法?”
廉政庭薄唇勾出個聰明人裝糊塗的弧度。
南蘇算是領教了這個男人的新技能,把抓狂升華為親切的微笑:“你是我養父。”
“你有把我當做過父親嗎?!”
“……”
好嘛,關鍵時刻,她的嘴幹嘛又歇菜了?!
南蘇咬著唇,左邊咬一下,右邊咬一下,一顆心糾結的要死,特麼下去,她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了昏死過去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答這個問題?
她有沒有把他當作過父親?
說白了,她認識他的時候已經16歲了,盡管他長她10歲,也不可能把他當成父親。
同理,他也不可能把她當女兒。
但是名義上,他是她的監護人就意味著他們是養父女的關係,這種關係就像是一層不能被捅破的窗戶紙。
明明相安無事的處了12年。
南蘇從來不覺得廉政庭會對自己有愈矩的想法。
可這個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麼咄咄逼人的和她談換一種關係,是換一種什麼關係,他們就能同躺一張床了?!
南蘇瘸瘸拐拐的,和廉政庭拉開好幾個步子。
他的房間裏有個小吧台。
南蘇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某人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她,這種感覺有多久沒出現過了?
南蘇還記得,剛來這個家的時候,背後就總覺得有雙這樣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她……
雖然16歲就進入這個家。
但南蘇從來不覺得自己真正了解廖政庭。
這個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帝王氣場,讓人望而生畏,凝而怯步。
他把她帶回這個家,但她和他的關係卻是最陌生的。
南蘇不曾知道廉政庭有沒有關心過她——
隻記得最初的時候,不論躲在梯廚邊,還是角落裏,總能感覺到身後有道跟隨她的視線,當她回過頭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廉政庭已經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