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朱美午後收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告訴她,廉政庭和廉夫人提出了取消訂婚的事,而且還說他要和南蘇結婚……
“知道了。”
蘇朱美掛斷了電話,表情變得深刻。
結婚嗎?
他是來真的……
新加坡濱海酒店。
頂層套房的落地玻璃前,身形修長的男人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他手指裏夾著煙,眼神蘊得極深地看著另一手裏拿著的電話。
熟悉的來電號碼不停閃爍。
“廉政庭。”
男人剛接起電話就聽到女人低沉的話音,“你覺得這樣很有趣是嗎?”
聽筒邊的唇笑得不像是在笑:“有趣?”
他停頓了一下,“一對父子娶一對母女,的確好像有些有趣。”
落地玻璃窗上折射出廉政庭冷鷙到像是被利刃剜去了所有情緒的臉。
此刻這個男人冷靜可怕。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蘇朱美不再和廉政庭玩文字遊戲,把話挑明了說:“她不是那個孩子,她與那件事毫無關係,你要報複就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她,那孩子是無辜的。”
“怕了?”
像是等待了28年,廉政庭眼尾的弧度鬼畜驚恐,電話那頭的女人卻是停滯了半秒鍾:“怕的是你,如果你那麼確信那個孩子是南蘇的話,你大可以采集她的DNA去驗明,報告不會說謊,而你卻不敢!”
“……”
男人的薄唇深抿了一下。
“廉政庭,不要因為你我的恩怨去摧毀南蘇的生活,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在玩弄她。”
“……”
“南蘇很單純,她母親的死就已經足夠讓她很可憐了,她是真的相信你喜歡他,而她對你是認真的,但有一天她若是知道真相,一定會被你傷透心,我不會允許你再傷害她,如果你還要繼續的話,那麼我會把真相統統都告訴她。”
“嘟嘟嘟。”
蘇朱美話音未落,那頭已經傳來掛斷的忙音……
廉政庭挺拔的身軀倒映在落地窗上,從他掛斷電話前,就有道迷人的倩影站在他的身後,就像很久的曾經前,她也總是這麼站在他的身後,等候著他主動回過頭來……
南蘇接到喬董事的命令,她任職的私人管家本不需要住家候命,但是因為雇主的需求,她需要一天24小時都呆在別墅裏。
她接受了簡易的管家課程,也搬去了別墅公寓酒店中的某一棟,這一區域的每棟別墅都是獨立的,這一棟更是誇張到擁有超大的高爾夫球場。
原本管家的職務是搭理這棟別墅裏大大小小的事宜。
除卻她應該還有屬於整隻服務隊伍的家庭教師、廚師、保鏢、花匠、裁縫、保姆、家務仆人等等,但不可思議的是——
這棟別墅裏除了她這個管家,就沒有別的服務人員。
甚至她都搬進來三天了,那個神秘的雇主也沒有出現。
午後,她疊好純白的床被,走到二樓的花園陽台給全敏雅打了個電話。
“敏雅,你幫我查查這邊的住客名單,我想知道這棟樓的雇主到底是誰。”
南蘇心裏有些沒底。
整整一個禮拜,她和廉政庭就像處在了失聯狀態。
從陽台上可以看到遠處的入口處站著幾個安保人員,因為這些人,她幾次提出離開的要求都被拒絕。
說白了,南蘇就像是被人給拘禁了。
“南蘇姐,你在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其他過去工作的職員說,酒店的安保人員是不會阻止員工自由進出的。”
“別說那麼多了,你先幫我查一下這棟樓的雇主再說。”
“嗯,好的。”
窟咚一聲。
寂靜的別墅樓突然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響,南蘇放下手機,警覺地跑到二樓走道上,木製結構的別墅內部結構,站在二樓就可以對一樓一目了然——
有個男人的身影從底樓晃過,走進了開放式的廚房……
“誰?!”
南蘇快速地跑下樓,追到了廚房外。
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打開冰箱門,轉過身,噗的一聲,打開手裏的罐裝飲料——
“大熱天的,果然還是碳酸飲料最爽心了。”
江在赫笑眼桃花,喉結一個滑動,手背摸了下沾了氣泡的嘴唇,把汽水罐子放在了長長寬寬的木桌上。
“怎麼會是你?!”
等了這麼多天,這棟樓的雇主就是江在赫?!
江在赫走了過來,脫掉厚重的西裝外套仍在一邊,雙腿一個交疊,身體靠在高高的木桌上,雙臂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