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能確認他真的是一個值得信賴、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否則,我會考慮自己經營聖豪庭,所以,我打算給這場婚姻定一個期限,我要好好考察一下這個男人,尹家的數億財產易主,決不能憑著一場賭局就輕易決定。”回華都的路上,沉默不語的尹諾汐一直在沉思,她的任何決定都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想出來的。
“諾汐,你的考慮是很周到,但沈燁聰不是普通的男人,他那麼精明,想要讓他袒露真性情,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諾汐走後,尹振武和沈燁聰經常見麵,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對這個喜歡用笑掩飾一切的男人心存很多疑慮,而諾汐性子再強也不過是個20出頭、沒有太多社會閱曆的女孩,又怎能遊刃有餘的與他對戰呢?
“爸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麼應付,再聰明的人都會有弱點,我相信沈燁聰也一樣。”雖然沒有必勝的信心,但尹諾汐還是很努力的想寬慰爸爸的心,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再經受更多打擊,固執的尹諾汐卻是個孝順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責任。
“既然你已經有了算計,我也不再多做幹涉,況且,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的心髒病已經到了很嚴重的階段,等你們的婚禮結束後我就會搬去療養院,剩下的事情隻能靠你自己。”尹振武欣慰的點點頭,把擔心藏在心底,沒有兒子做繼承人的確是不小的遺憾,現在他隻能指望這個女兒。
“爸爸你放心,無論如何,聖豪庭賭場最終還是會姓尹,這一點很重要,它是一切的前提!”尹諾汐起身扶著爸爸上樓,心裏已經算計好了這一場契約婚姻的重要前提。
“你這丫頭心裏藏著的東西還真是多,早先讓你去賭場做事,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呢?”一心撲在賭場事業上的尹振武顯然對自己的女兒了解很不夠,他的諾汐看似弱不禁風,生了一張惹人憐惜的俏臉,卻有一顆堅強、睿智的心。
“即便到了現在我還是對賭場的事情沒興趣,可誰讓我是尹振武的獨生女呢,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更不能隨意擺脫自己的身份。”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為了媽媽生前的遺願,尹諾汐固執的不讓爸爸再娶,所以,現在她必須獨自一人承擔尹家的事業。
扶著爸爸回房躺好之後,尹諾汐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起草婚前協議書上,這是一項重要且複雜的工作,在對那個男人沒有足夠了解的前提下,該怎樣讓他心甘情願在協議書上簽字呢?
當然,首先要確定的是這場契約婚姻的期限——100天,麵對一個狂妄囂張的男人,和他一起生活百日,已經是極限,看來尹諾汐對自己的忍耐力非常沒有信心。
其次,是如何聖豪庭賭場的歸屬問題,不可避免的,這個重要的決定勢必會牽扯出另一場賭局,有輸贏,才會有人心甘情願的讓步,對付沈燁聰這個極品賭徒,這是唯一的辦法。
左思右想之下,尹諾汐做出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決定,她要用賭場上最禁忌的東西來做賭注。
雖然那樣東西神聖且美好,不該被如此褻瀆,可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沈燁聰,如果你愛上我,並親口說出,算你輸,百日婚約自動終止,聖豪庭60,的股份仍然歸我所有。
反之,如果是我先愛上你,且心甘情願跟你做了隻有愛人才能做的事,就算我輸,由你選擇契約婚姻是否該繼續,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寫完這短短數言,仔細看過一遍之後,尹諾汐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喊了一句:“尹諾汐,你是不是瘋了?”
不過,稍微冷靜一下之後,尹諾汐還是想到了這場危險遊戲的大問題:如果百日之後,他們誰也沒有愛上誰,事情又該如何收場?
想到此,尹諾汐忍不住給沈燁聰打了一個電話,“沈燁聰,你知道怎樣愛一個女人嗎?”
“我當然知道,如果你嫁給我,我會好好愛你的。”沈燁聰的回答更像是敷衍,因為他沒有想到尹諾汐居然會這麼快就主動找他,更無從猜測她為何會問出如此詭異的問題。
“沒事了,我還擔心你會喜歡男人呢。”得到敷衍的答案,尹諾汐這才發覺自己的問題很幼稚可笑,能夠輕易說出口的愛,能算是愛嗎?
“喂……喂……”沈燁聰提高音量叫了幾句,可那端的電話已經掛斷,“真是個有趣的女人,難不成你還想鉤引我愛上你嗎?”掛斷電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滿心疑惑的沈燁聰忍不住笑著自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