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了,以後不再隨便碰你就是。”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沈燁聰乖乖鬆開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記得就好,免得又多一個讓人討厭的理由。”坐上車的尹諾汐依然習慣性的將頭偏向一邊,漠視他。
“你還沒有告訴我療養院的具體位置。”沈燁聰很快就將車開出,卻不知該朝哪個方向拐彎。
尹諾汐沒有應答,隻是隨手從包包裏取出一張卡片遞到他麵前,上麵寫的很清楚。
“你真是個很固執的女人,開口說句話會死嗎?”看了一眼卡片上寫的地址,沈燁聰開車左拐,言語裏多少有些不滿的煩躁。
“是你自己非要跟著我一起去的。”尹諾汐當然會開口說話,隻不過她說的話讓人聽了更難受。
沈燁聰極少會對一件事產生消極的想法,可麵對尹諾汐,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既然她不喜歡說話,他隻能乖乖的陪著她沉默到底。
半小時的路程,從喧鬧的城市到安靜的郊區,嶽山療養院內住的雖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外觀看來卻是格外幽靜樸素,可這樣的寧靜隻是表麵現象,裏麵隨時都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而今天,這意外的主角正是尹諾汐要來看望的父親。
這二人還沒有走進療養院的病患修養區,尹諾汐便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接通之後,對方說是嶽山療養院專門負責她爸爸病情的主治醫師,“梁醫生,我爸爸發生了什麼事?”
“尹先生突然心髒病發,請尹小姐趕快來簽署手術協議書。”電話那端的語氣急切且充滿擔憂,看來情況一定是很嚴重的。
“我已經到了療養院,我爸爸人在哪裏?”尹諾汐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在爸爸的身體安危麵前,她和沈燁聰之間的不愉快根本不值一提。
“請尹小姐到治療大樓三樓,我在手術室外等你。”梁醫生匆忙掛斷電話,快步走出辦公室,讓護士準備尹振武的手術協議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燁聰沒有想到一向沉穩漠然的尹諾汐也會有緊張無措的時候,自然要跟上她匆忙的步伐追問一句。
尹諾汐怎會有閑工夫理睬他的追問,此時,她腦子裏唯一想的就是趕快確認爸爸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
治療大樓三樓原本是一片寧靜,卻被尹諾汐匆忙跑過帶來的腳步聲所打破,當她衝到梁醫生麵前時已經是氣喘籲籲,“到底有多嚴重?需要做什麼樣的手術?”即便如此,她還是急切的抓著醫生追問幾句。
“尹先生的心髒原本就不好,加之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負荷之下,早已不堪重負,就在大約半小時前突然昏倒,經過檢查,我們發現尹先生的心髒起搏功能嚴重損害,心髒必須安裝人工起搏器才行,不過尹先生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手術會存在一定的風險,所以,需要尹小姐簽字才行。”看到尹小姐這麼快趕到,梁醫生也算鬆了一口氣,畢竟情況危急,早些決定手術總是好的。
“存在危險是什麼意思?如果不做手術又會怎樣?”麵對的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尹諾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雖然爸爸做的很多事她都不讚同,卻是她發自內心在意的人。
“心髒手術不是小手術,自然會有風險,但是,如果不做這個手術,隻怕尹先生的身體撐不了幾天,不過尹小姐請放心,我會找這裏最好的心髒外科醫生為尹先生做手術。”梁醫生誠懇的說道。
“既然沒的選擇,就做吧,我簽字。”尹諾汐也懶得多問,接過護士手中的協議書飛速簽上自己的大名,“不過我想請問一下這手術大約需要多久?”
“這個要看具體的情況,如果正常的話,爭取在兩小時內完成,請尹小姐耐心等待,我們這裏的主刀醫生經驗豐富,一定會盡力而為。”麵對病患家屬的焦急擔心,醫生能做的隻有盡力安慰。
尹諾汐漠然點點頭,看著手術室的燈亮起,這也就意味著她要度過煎熬般的幾個小時。
“安裝心髒起搏器的手術也算常見,你應該相信醫生,別太擔心。”很小便失去父母的沈燁聰明白尹諾汐的心情,麵對生死,誰都無法將堅強一直偽裝下去,雖然他對這個名以上的妻子沒什麼感情,但此時他是唯一可以給她安慰、讓她依靠的人。
尹諾汐沒有回應他,隻是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此時,焦急萬分的她已經沒辦法安穩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