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天駿點點頭,乖乖在休息區坐下,一雙眼睛卻依然盯著大堂裏各式各樣的賭局散桌,不得不說,基因和遺傳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雖然尹諾汐在兒子耳邊不停的強調說讓他不要碰和賭有關的一切,可有些東西根本是無法阻擋的,這孩子可以把爺爺的賭術秘笈倒背如流,肯定有過人的天賦,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展示的機會。
千惠阿姨遲遲不回來,尹天駿有些坐不住了,大堂裏熱鬧的叫嚷聲深深的吸引著他,他的腳步根本不受控製,幾分鍾後,他出現在了擲色子的賭桌前,聽了荷官搖完色盅之後,他本能的低聲說了一句:“三五五,大。”
站在天駿身旁的一位賭客聽到了這神奇稚嫩的童音,未加思索便壓了五百塊籌碼在大的那一邊,然後俯身說道,“小朋友,我就信你這一回,這一把要是贏了,我請你吃糖。”
尹天駿不敢多話,小心翼翼的藏著,觀察著賭桌上的情況,結果是毫無懸念的,他說的完全準確。
“這小家夥,這也能被你蒙到。”看來這位賭客以為這隻是巧合,所以才有此一說。
不過在場的荷官可不會這麼想,一個幾歲的孩子,能蒙這麼準,根本不可能,不過他不會著急,一定要得到確認才能上報。
這一次,荷官刻意多搖了幾次,增加了難度,不過依然沒有難住尹天駿,“一三三,小。”小家夥的興趣已經完全被點燃,看來他很享受看到結果和自己的猜測完全一致時的那種感覺。
雖然尹天駿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荷官聽到,然後,他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老板知道。
“隻有幾歲的孩子?誰放孩子進來的!”沈燁聰正在準備戒賭儀式的相關事宜,卻突然聽到這麼要命的消息,他不得不暫停手上的事情,準備親自到大堂看個究竟。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孩子真不簡單,請老板親自下來確認。”荷官隻說了怪事之一,卻不敢把他的大膽猜測告訴老板,他原本是想說這孩子除了聽覺非凡之外,還和和老板長得很像,可這隻是他的個人感覺,還是讓老板親自來確認比較好……
千惠磨磨蹭蹭半天,終於換好了籌碼,正當她準備去大堂休息區找天駿時,突然看到沈燁聰從電梯裏走出來,所以她刻意放緩腳步,悄悄尾隨著,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此時的尹天駿雖然被賭桌上的精彩吸引了去,卻並沒有忘了惦記千惠阿姨為什麼還不出現,所以他的視線還是會時不時環顧四周,一旦發現千惠阿姨的身影,他就會跑去找她。可是現在卻有一個看上去很嚴肅、很酷的高大男人站在了他麵前,而且看這架勢,這男人擺明就是衝著他來的,“我不是來惹事的,我隻是迷路了,所以在這裏看看熱鬧。”尹天駿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所以他很乖的主動解釋。
沈燁聰一直沒有開說話,因為他覺得眼前的事情很詭異,這孩子明明就是第一次見,可他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老板,要不要把這孩子帶到樓上問一問?”這麼小的孩子進了大堂,身為大堂負責人的阿效多少是擺脫不了責任,老板已經親自下樓,他當然要上前來提醒一句。
“誰帶你來的?”沈燁聰把心裏的疑惑暫時隱藏,隨口問了一個必須問的問題。
“我隻是來看熱鬧的。”尹天駿不知道把千惠阿姨的名字說出來是否合適,隻得繼續重複這句話。
“這裏是賭場,不是遊樂場!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沈燁聰越看這孩子越不對勁,所以他決定把這孩子帶到一邊單獨問話,“跟我來,這裏不是審問的好地方。”
“不要!我在等人,我要是跟你走,她就找不到我了。”尹天駿有些慌了,感覺自己闖了大禍,急忙往後退。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千惠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不過既然沈燁聰已經和天駿見了麵,她也該及時出現,“天駿,發生什麼事?”
雖然已經有近六年沒有見過麵,但是沈燁聰應該會記得這個女人是誰,“千惠?這是你的兒子?”
“不是。”千惠急忙走過來將天駿抱起,隨即否認了沈燁聰的問話。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在沈燁聰的腦子裏盤旋,但是這猜測實在太過荒唐,他必須找到足夠多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