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出真知,中國的國情證明地產商的騙子最高明,被騙者都是心甘情願的。隻有米蘭保持著沉默,文案策劃是她向往已久的工作,因為不才,這向往宛如小女孩向往嫁人,嫁人的目的不是遇上相愛的人,而是羨慕新娘身上美麗的嫁衣。
簡淩走馬上任宴請售樓部全體同仁,剛好陳俊有時間也來了。彭帥說:“售樓部好久沒像今天這樣熱鬧了。”
唯有米蘭心中不快,簡淩夢想成真,而她的夢想像海市蜃樓一樣,遙不可及。
吃完飯,大家上三樓唱歌。米蘭、簡淩、陳俊、彭帥四人研究公司下一步計劃,話題不知不覺談到了售樓倡議上,陳俊說:“隻要大家有好的建議,我們都要記錄下來加以改正。”
簡淩笑說:“策劃是騙人的始祖,他們是騙子集團的幕後使者。隻不過,他們是用腦騙,而我們用嘴騙。”
彭帥在旁邊嗬嗬笑,說:“策劃的成功與售樓員實施息息相關。”
陳俊說:“策劃是一種大智慧,有些東西短期不被人們接受,隻有用‘被接受’的心態處理。而中國的房子從來都是策劃者成功了。”
簡淩說:“就是,現在許多買房的人,在買的時候抽絲剝繭,問東問西生怕被騙。過後,哪一個不感謝騙子?如果沒有策劃者,應該說沒有他們這些騙子,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覺醒。”
實踐出真知,中國的國情證明地產商的騙子最高明,被騙者都是心甘情願的。隻有米蘭保持著沉默,文案策劃是她向往已久的工作,因為不才,這向往宛如小女孩向往嫁人,嫁人的目的不是遇上相愛的人,而是羨慕新娘身上美麗的嫁衣。
四人正說著話,陳俊的手機響了,陳俊看了一下,說:“大家想不想去酒吧喝酒,我們找地方另慶祝。”
陳俊的眼神明顯是暗示米蘭,簡淩說:“我就不去了,樓上還有一幫人等著我去埋單。”
米蘭也說不去,她要到樓上學唱歌。
陳俊走了,彭帥隨米蘭與簡淩往樓上去。簡淩說:“彭帥,要不要把你的小朋友叫來,大家一起熱鬧。”
彭帥說什麼小朋友,米蘭說:“那天在必勝客裏見過的。“
彭帥說:“哦——那天的小朋友是我妹妹,讀大一,膩死人,錢花光了,沒錢請朋友吃飯,拉上我去給她們埋單。我媽說,我家養了一對活寶,沒錢用的時候還知道惺惺相惜。”
簡淩望了米蘭一眼,米蘭小聲說:“別暗示我什麼,本人現在對男人心灰意冷,再好的男人也難入我的法眼。”
到三樓,樓上氣氛鬧哄哄的,同事們像瘋了一般隨音樂搖滾。彭帥很快就溜達進隊伍中,簡淩與米蘭在旁邊揮舞著手臂助興。人的情緒有時像身體排泄一樣,需要發泄,長時間的焦慮與等待讓大家忘了生活原有的快樂。
一曲未完,彭帥又溜達出隊伍,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邊跳邊打電話說:“什麼——要把米蘭一起帶過去——她要不來呢?好好,就說談工作——好好。”
簡淩對米蘭說:“陽光大男孩,很難得的。”
彭帥搖晃著腰身,扭動著走到米蘭身邊:“上頭下命令了,說十萬火急,有工作上的事需要交代,要你與我馬上去。”
自從見過範茜以後,米蘭很不想在工作外的時間內見陳俊。彭帥在一旁催得急:“頭說了,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去。”
拗不過彭帥,兩人下樓去了陳俊交代的咖啡廳。米蘭上樓時,看見徐偉明端坐在裏麵,正自斟自酌地飲功夫茶。米蘭感覺有些尷尬,徐偉明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說:“米蘭,一直想打你的電話,怕你工作太忙,所以不敢打擾。”
米蘭說:“今天你不打電話,我不請自來了。”
徐偉明哈哈笑:“我知道你是盛情難卻。”
自從米蘭拒接接聽徐偉明的電話後,徐偉明安分多了,不敢輕易請米蘭吃飯。
陳俊對徐偉明說:“徐行長,要不我們另找地方暢飲?”
徐偉明用眼睛詢問米蘭的意見,米蘭不說話看著彭帥。
彭帥在旁邊觀察著三人的表情,感覺像一個三角形,都有自己的角度,隻是不知道他們是直角三角形還是等腰三角形。米蘭說:“不是要談事的嗎?”
徐偉明說:“喝酒照樣可以談事。”
米蘭嘟囔著小嘴不說話,怨恨地看了彭帥一眼。彭帥突然明白,他做了幫凶,不應該幫陳俊把米蘭騙到此處。
彭帥正在自責時,感覺腳尖被人踩住,低頭看見米蘭的高跟鞋不偏不歪正踩在腳背上。彭帥想,壞了,米蘭這會兒一定在報複我。這麼一想,彭帥更不敢抗議,讓米蘭的腳尖肆意地踩在上麵。
隻聽米蘭說:“彭帥,徐行長說換地方喝酒,你同不同意?”
彭帥吃了一驚,這種時候,怎麼還有他發言的權利?彭帥望了望大家,不知道怎麼回答。米蘭說:“你昨天還勸我以後少喝酒,說女人喝酒容易衰老。”
啊?彭帥的濃眉大眼由問號很快變成了感歎號,如果這是真的該多好啊!米蘭撒嬌說:“徐行長的意見就是命令,誰都不能違抗,走吧!”
這回輪到陳俊傻眼,媽的,彭帥什麼時候捷足先登了?我怎麼不知道?
以徐偉明對女人的了解,愛情如馬拉鬆,誰中途退場,誰就與愛情失之交臂,隻有堅持才能勝利。轉移戰場的時候,陳俊對彭帥說:“你小子還有一手,不聲不響地把米蘭追到手了。”
彭帥知道自己做了幌子,憑著對米蘭的好感,隻好把幌子當旗子舉著堅持到底。
米蘭倒很大方,走著走著手就吊在彭帥臂彎裏。徐偉明一馬當先,對米蘭的舉動視而不見。陳俊在後麵幹著急,自我安慰道:米蘭一定是恨我,所以找彭帥來報複我。
酒吧裏,徐偉明鎮定自若,情場如商場,沒有最後的贏家,隻有暫時的勝利。隻可憐了彭帥,整晚都在捕捉米蘭的表情。米蘭的身影平時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這會兒近在咫尺,怎麼就感覺到尤為珍惜?
中途,米蘭與彭帥在舞池裏跳舞。米蘭說:“對不起,沒與你商量就把你當子彈發射了。”
彭帥說:“我還真想做你槍口的子彈,為你衝鋒陷陣。”
米蘭幽默地笑說:“這是不是叫禮尚往來?如果你不這樣說就是不尊重我?”
彭帥說:“天地良心,我仰視你——不僅僅是你的身高。”
米蘭說:“如果真的尊重我,就再幫我一次忙,晚上我們一起走。”
徐偉明與陳俊兩人喝酒的時候達成共識,徐偉明以入股的方式參入公司的分成,但不以他的名義,銀行管理很嚴,反對做第二產業。徐偉明說:“本來我想把股份送給米蘭,沒想這小丫頭太倔了。”
陳俊心頭一樂,他要的就是徐偉明的參與,隻有這樣他才能掌控銀行的動向。陳俊說:“不忙,股份我為你保留,想好了再告訴我。”
淩晨,四人走出酒吧,米蘭依舊把手吊在彭帥的臂彎裏。徐偉明望著他們倆離去,沒來由地冒出一句話:“是哪來的毛頭小子?敢與我搶女人!”
陳俊這回可不敢隨便表態,如果說徐偉明與他像父子關係利益相連,那麼彭帥更像他的左膀右臂,有誰願意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