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節(2 / 3)

徐偉明急狂了眼,正如他所說,身份隻是一個外衣,把外衣扒下,所有男人都是一種秉性。好不容易逮住與米蘭單獨相處的機會,哪有放她回去的道理。一向在米蘭麵前扮演正人君子的徐偉明這回直接抖出了狼皮,最後一搏,如果能得到米蘭,死而無憾。一個趔趄米蘭跌倒在床上,徐偉明迫不及待脫下自己的外衣。

房間外,彭帥的手機響了,看見是米蘭的電話號碼,彭帥想這回沒錯,就算被米蘭發現也不算是跟蹤。

徐偉明做夢也沒想到彭帥的速度比天兵天將還神速,他一腳踹開房門,對著徐偉明就是一拳,剛才在房間外想打他一個仰麵朝天,現在立馬就實現了!徐偉明的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彭帥還想再去補一下,被米蘭拉住了。米蘭說:“放過他,他曾經幫助過我,留下這一拳算是對他的感激。”

彭帥與米蘭走出香格裏拉,米蘭氣憤地說:“一切都是陳俊搞的鬼,讓我送文件就是他們串通好下的套。我馬上寫辭職報告,公司待不下去了。”

彭帥說:“我一直想你主動呼我,沒想會出現在這種情況下。”

米蘭說:“你來得還真快。”

彭帥心裏想,不是來得快,而是早在門外聽你調遣。

彭帥與米蘭剛回到售樓部,陳俊說:“米蘭,你太不識抬舉,由今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你被公司開除了。”

電話真是一個好東西,米蘭還沒回售樓部,徐偉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米蘭說:“太好了,你不炒我,我正準備炒你,現在連辭職報告都不用寫了,對吧!按合同規定,是你炒的我,你無權壓下我本月的工資!”

米蘭辭職了,自己待在這兒有啥意思。彭帥說:“是不是連我一起開除呢?本月工資我也不準備要了。”

陳俊對彭帥說:“你別胡來,你的事情先放一邊再說,徐行長那裏我會給他交代的。”

還沒等給徐偉明一個交代,徐偉明的電話打過來了:“假按揭的事情已經曝光了,請你作好心理準備。”

陳俊想一切做得天衣無縫,怎麼就曝光了呢?

原來事情出在陳俊自家。每一樁按揭,銀行都要留下家庭座機號,移動號碼容易變更。那天在填客戶資料的時候,簡淩說:“這個沒有座機號怎麼填?”

陳俊看了一眼,隨口報了八位數的座機號碼。事情就壞在這個號碼上,陳俊隨口報的是自家的座機號碼。銀行這幾天正在複查資料,電話打到陳俊家,是陳母接的。銀行的工作人員問:“你們家在巴黎印象買房沒有?”

陳母實話實說:“我們家是賣房子的。”工作人員以為陳母歲數大了,沒聽懂她的意思,再問一次。陳母說:“我兒子叫陳俊,是巴黎印象售樓部的總經理。”

陳母以兒子為榮,還想與電話裏的人多聊幾句,沒想對方把電話掛了。

就這樣,陳俊與徐偉明做的假按揭全部暴露,陳俊那個悔呀!眼見事情已經成功了,沒想被老太太一番炫耀全曝光了。

彭帥抱著一堆資料放在陳俊麵前說:“這裏麵全是我設計的方案,我不帶走這些,算是我們朋友一場。”

陳俊說:“不要,彭帥,如果你真把我當朋友,現在就不要走。”

彭帥為難地看著陳俊,陳俊說:“如果你再走了,我隻有去坐牢。假按揭的事情被銀行查出來了,你要幫我想想辦法。”

彭帥說:“你不是還有徐偉明嗎?他最能想辦法的。”

陳俊說:“徐偉明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彭帥說:“你還有唐美音,你去求求她家,一千萬對於她家來說是小數目。”

陳俊說:“唐父獅子大開口,要我娶唐美音,把股份全寫在她名下。”

彭帥說:“那你就寫唄!”

陳俊說:“寫她名下還不如讓法院判我終身監禁。”

“那倒是。”彭帥說,“你想要一個什麼結果?”

陳俊說:“我把所有股份轉讓,對方無條件給我五百萬。”

彭帥說:“你的辛勞費?”

陳俊說:“差不多就是那意思。”

彭帥想:陳俊的意思再明了不過,空手道沒玩成,不想吃官司,更不想被唐美音終身控製。陳俊說:“兄弟一場,看在我信任你的份上,幫我找找你父親,他一定有辦法的。”

大浪淘沙,誰主沉浮?馬上到年底了,地產商沒幾個不為還銀行的錢而發愁。大的兼並小的,小的卷鋪蓋滾蛋。父親對地產商的了解,就像了解他自己,誰有實力與潛力他全知道。彭帥說:“我回家一趟,探聽一下父親的口氣。”

把彭帥穩住了,陳俊十萬火急趕往徐偉明辦公室。徐偉明嘴角貼有創可貼,正在辦公室生悶氣。陳俊說:“米蘭算個什麼東西,除了性格獨特,長得漂亮,如果沒人欣賞,她連路邊的野草都不是。”

徐偉明說:“做人不要隨便更改自己的觀念,米蘭絕對是一個好女孩,隻是彭帥這小子你要好好教訓一下他,他憑什麼對我動手?這小子太不禮貌了,這樣的人你應該早點開除他。”

彭帥不能開除,倒是你徐偉明該開除,拿了好處不辦事,還跟我搶女人。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如果我撐不下去,你不仁我不義,遲早我要你這個行長做不成。

徐偉明仿佛看穿了陳俊的想法,他講了一個故事——現代版塞翁失馬。他說:“我有一個朋友剛進入地產圈,他一直很努力。把家裏的房子車子全部都抵押給銀行,另外還找朋友借了一些高息錢,七拚八湊的,總算把房子造起來了。房子剛進市就遭遇行情不好,因為是小樓盤,連看的人都少,售樓小姐也沒要,他老婆與幾個親戚在那吆喝著。我由他們樓盤前經過一回,那慘淡樣,連菜市場賣菜的都不如。”

陳俊無心聽故事,徐偉明卻不慌不忙:“我記得是02年的事情,地產商像雨後春筍一樣,不但有人加入到這個行業,一夜暴富的心態每個人都有,但是急不得。有許多樓盤現做現賣了,隻他們的樓盤,到年底隻賣了幾套。03年,樓價猛然上升,當然也是沾了政府的光,政府不斷征用土地,農民手上有點錢,好的房子買不起,剛好有能力買他價格低廉的小樓盤。後來光一個村就賣了幾十套,他也趁機提升了樓盤的價格。隻那一年,朋友就賺了個盤滿缽滿,他如果早一年虧本賣了,他現在還是一無所有。”

徐偉明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事在人為,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能缺少。你也別著急,現在是開發商與政府較量的時候,看誰熬得過誰。開發商建造的一座座高樓像政府的臉麵,沒有哪一座城市的領導想給自己臉上抹黑。”

說了半天,徐偉明的意思是讓陳俊先熬著,陳俊歎了一口氣,大有生不逢時的感覺。徐偉明說:“政策的變動如看天穿衣,說不定氣溫就上升了,不用擔心明天有沒有衣服穿。”

雖有徐偉明的安慰,陳俊的心情仍不爽,畫餅充饑解不了燃眉之急。陳俊出門的時候,徐偉明沒忘了告訴他盡快還回銀行的一千萬,開發商的一千萬也要加緊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