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子擺脫了守豬大娘的糾纏,夏姑娘滿身狼藉地往回走,打算和楚雲天彙合。
一路上哀鴻遍野,放眼看去都是被無臉怪給弄死弄傷的無辜路人。
夏姑娘抿緊唇,自己身上這顆珠子帶來的影響力真是越來越大了,上一世她還因為有了如此神器而沾沾自喜,如今卻恨不得沒有這東西。
走到酒樓的時候,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夏姑娘尋思著楚雲天會不會已經回了客棧,腳步一頓便又繼續朝前走。
隻是,她剛走了幾步,便從上空躍下來一個人,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被抱了個滿懷。
夏姑娘正準備踹他一腳再給倆耳光,好教訓教訓這個大白天就耍流氓的登徒子,但那人身上帶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氣息,有點冷清,卻又讓人安心。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現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夏姑娘眨眨眼,隻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夜一鬆開她,唇微微張開,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見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眸光裏閃爍著難以察覺的波瀾,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又依依不舍地放開,深深看她一眼,抬腳便又要走。
夏姑娘怒極反笑:“你如果現在走了,就永遠別來見我。”
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謎團,卻總喜歡一個人去麵對,明明之前答應過她,她是他最親的人,可還是一聲不吭地走了,連個隻字片語的解釋都沒有。
即便他是個啞巴,即便他不會寫字,那總能畫出來吧?她可以很耐心很耐心地去理解他的意思,可他為什麼還是和前世一樣默不作聲地一個人背負?
夜一聽了這話,猶豫了。
二人之間隔著一步之遙,可夏姑娘卻覺得,仿佛隔了一條星河的距離,看似很近,卻根本跨不過去。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一道身影由遠到近:“夏姑娘!”
二人都愣了愣,一眨眼間夜一便從她跟前消失不見,隻有楚雲天的身影在眼裏漸次清晰。
“夏姑娘!你沒事吧?”楚雲天躍步到她麵前,神色激動,連帶著說話也有點發顫,“我以為,我以為你肯定已經......”
“死了?”夏姑娘拍拍身上風幹的泥土,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那群無臉怪群起而攻之呢,加上夜一又一次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因而聲音顯得十分冷淡。
楚雲天噎住,頓了頓,還是憨厚一笑:“夏姑娘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隻是,我帶了人去郊外懸崖邊,並沒有看見夏姑娘,所以便又回城四處尋找。好在大家因為害怕都躲回家了,才能這麼順利地找到你。”
“我本來是打算帶他們去郊外的,哪知他們心急,剛出門沒多久就把我給吞肚子裏去了,好在我身上帶有保命的毒針,插進他的腸胃裏沒多久便爆炸了,我這才得以脫身。”夏姑娘將事情一語帶過,避開了轉生珠這一不能提及的話題。
楚雲天皺著眉,雖然還疑點重重,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帶著門派弟子救死扶傷,便沒有深究。
夏姑娘因為在百月派學過一點醫術,便跟著楚雲天去幫忙,她當然知道用治療術會更快且效果更好,但這樣敏感的時期她可不能隨意展露這樣的能力,不然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她很可能被劃入妖魔鬼怪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