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木幹出現後,那些剩下的醫城的寵獸戰士都聚集到了他的身後,而左氏祖孫和聞氏兄弟等八人也都來到了我身邊。
這八人都以驚訝的目光向我望來,顯然他們是聽說過我的名字的。
我道:“我們這邊的人並不比你們的少,我們還有你三弟作人質。”
杜木幹冷哼道:“我隻要對外說一聲,你們是非法闖入浮龍島的,不用我出手,西聯邦政府就不會允許你們活著離開這裏。”
我笑道:“我們這邊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在西聯邦政府的通緝名單中的,至今還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我身後眾人聞言大笑,不過笑得都是有氣無力的,顯然經曆了一番驚天動地的惡戰之後,個個身上都負了不輕的傷。杜木幹說得沒錯,如果這個時候西聯邦政府再派軍隊或是配備火力的稽查隊來對付我們,都會讓我們討不到好。
杜木幹冷森森地道:“看來你們都很有種,不怕死。”
我忙道:“慢,我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離開浮龍島,但是風柔呢,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個人質呢。”
杜木幹掃了一眼他三弟道:“哼,不成器的東西。”他卻沒有多少猶豫,立即吩咐道:“將風柔帶過來。”
漫長的等待煎熬中,風柔遠遠地被三個人帶了過來。
我仔細地望著她的麵孔,她的臉色有點差,記憶中從來是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沾染了幾抹灰塵,不過並沒有什麼傷痕,看來被杜木幹等人抓住的這段時間沒有受到什麼好待遇。不過她的精神還不錯,眼中露出不屈不撓的神情,憤怒地望向杜木幹。感覺到了四周的異樣後,她的視線越過杜木幹向我們望來。
當她的目光與我的視線在空中碰上時,她神態明顯一滯,單薄的身體好似風中的荷葉微微顫抖。我說不清她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呆滯、茫然,完全不相信我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隨即她倔強的麵孔的線條一點一點柔化下來,兩顆透明的淚珠在眼眶裏不住地打轉,終於忍不住無聲地滾落下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幾許委屈望著我。她的嘴角偶爾一顫,我以為她會哭出來,但是珠貝般的牙齒死死咬住嘴唇,甚至溢出了幾絲鮮血。
她淒迷的神情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獸,彷徨孤苦地獨立在風雨中。
杜木幹的二弟突然打破了寧靜,向風柔喝道:“你可以過去了。”
風柔木然地一步步走過來,目光卻沒有半刻離開過我。我想向她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嘴角卻好似僵硬了般,怎麼也無法配合大腦的命令露出笑容。
這短短的距離卻好像有幾千米那麼遠,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我發誓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心髒還可以跳動得這麼快!
終於,風柔走到了我麵前。我道:“讓你受苦了。”我幾乎不相信從我口中發出的是我自己的聲音,低沉、嘶啞。隻是這一句話,卻好似用盡了所有力氣般,我感到身體甚至有些虛弱。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臂,指甲已經嵌入了我的肉中。她純淨的雙眸凝視著我道:“這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
她忽然哭出聲來,用盡全身力氣撲入我懷中,好像要把所有委屈和不滿都發泄出來。她啜泣道:“你終於回來了。”
我擁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道:“以後也不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