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來的轟轟烈烈,醫院裏越來越多的病人入住,整個北京城也由昔日繁華的大都市冷清的好像一座死城。
大街上,人們都帶著口罩,唯恐疾病傳染給了自己。藥店裏的藥品供不應求,成倍的翻價。醫院裏所有的人員都開始被隔絕,當第一名醫生倒下的時候,洛凡和薑北都沉默了,在醫院裏感染病毒的幾率要高的多。
家裏人不斷的打電話,唯恐兩個人出了什麼事情,薑北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選擇錯了。
每天不變的是替任琪擦身子,喂藥,記錄她的狀況。還有……接受任副市長的每日詢問,薑北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知道任琪不是任書記的親生女兒,他好像知道太多了。
不過,任逸對任琪這個名義上的女兒,真的很好……很好,比親生女兒都要好。
任琪的病情反反複複,越來越多的病人,越來越多的死亡病例,讓薑北對這個還有九歲的小女孩充滿了同情和聯係。
這麼年輕的生命,卻要遭受生死的考驗。
下午的時候,薑北剛給一位病人記錄完情況,那邊機器發出了尖銳的叫聲。薑北站在門口,看著裏麵消失的生命,心裏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又一個生命在他眼前消失……
家屬撲上來打的時候,薑北沒有閃躲,他知道他們的痛、他們的殤。
“你還我的女兒,你們這群庸醫!”
家屬被拉走的時候,還發出尖叫和詛咒,洛凡走上來看著薑北被打傷的嘴角說:“你怎麼不知道躲開?難道傻了嗎?”
薑北看著洛凡,沒有開口說話,他現在也不知道想說什麼,胸口悶悶的。
“喂,我說怎麼了……?”洛凡覺察薑北的不對勁,有些關切的問
“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靜靜”薑北看了眼洛凡,然後就走開了,走到陽台上拿出一根煙,點燃,吐了口煙。
心裏舒服了一點,身後洛凡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才走開。
任琪的情況突然變壞的時候,醫院通知了任逸過來,薑北看著忙忙碌碌的醫生,心裏莫名的感到恐慌。他隻是實習生,搶救的時候輪不到他,隻能看著那些專家在忙碌。
任逸趕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有些亂糟糟的,看到站在外麵的薑北剛想問,就看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看到任逸領頭的院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
“任副市長,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情況穩定了下來,隻是……情況還是很凶險,你要做好準備”
任逸身子一晃差點倒下去,還好後麵的人扶著,臉色卻依舊很難看,“還是沒辦法麼?不是聽說美國已經研究出了疫苗,難道不能和那邊的專家研討嗎?”
“這……sars病毒很容易病變,已經研究出的疫苗不一定能醫治,這才是我們擔心的。任小姐恐怕還是送到美國要好一些”
任逸目光有些沉痛,他不知道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天災人禍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