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段晨凱激動的解釋,尹諾汐的反應卻突然冷靜下來,“你要我怎麼信你?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把在聖豪庭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了沈燁聰名下,我隻是個一無所有的閑人,你還會那麼拚命想要挽回我嗎?”
“什麼?你的股份都轉給了沈燁聰?這不合情理,他隻是你的前夫……”段晨凱的小人心思暴露無遺,此時,他關心的不是尹諾汐的幸福和歸宿,而是她手上的錢都去了哪裏。
“這是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而且你應該很清楚,他完全有資格得到這一切。”這一刻,尹諾汐已經可以完全看清段晨凱這個小人的可惡嘴臉,她的心裏終於可以把他們的那段過去徹底拋去。
“所以你幾天約我出來就是來示威的?你想告訴我,我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輸的一敗塗地?”段晨凱的臉漸漸黯沉下來,他很清楚,在與沈燁聰的交鋒裏,他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示威?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有什麼資本示威?我約你出來,隻是想告訴你,請你停止一切,希望你把那段錄像毀了,我不想帶著牽掛離開這裏。”這是尹諾汐的心裏話,她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影響到她和沈燁聰的生活。
“你要離開?去哪裏?”事情的發展嚴重超出段晨凱的預計,他苦心算計的結果就是讓她遠離這裏。
“去一個誰也打擾不到我的地方,和爸爸一起過一些平靜的生活。”尹諾汐淡然的說著,眼神飄向窗外,心裏多少還是有幾分忐忑,她猜不透段晨凱的心到底有多邪惡,所以不敢完全放心。
“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麼邪惡無恥的人,你以為我做這些心裏就很好受嗎?雖然這是拿來威脅沈燁聰的籌碼,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把錄像公開,信不信由你。”段晨凱的心難受的抖動著,無論他做過多少惡劣的壞事,他對尹諾汐的愛不需要懷疑,他的錯在於做了錯誤的決定之後便想著用更多錯去彌補它。
“除了選擇相信,我還能怎樣。”話音落下,尹諾汐緩緩起身,她把背在背上的最後一隻猴子趕走了,心卻依然沉重。
“你要走了?事情的真相你已經了然於心,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段晨凱知道自己帶給尹諾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看著她絕望木然的表情,他的心還是很痛,無論他的心曾經多麼邪惡,愛的本能是無法控製的。
“我累了,不想繼續和男人糾纏不清,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個賭徒,很多時候,賭徒的心是無法控製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尹諾汐淡淡的說完,隨手抓起椅子上的包包,邁開了離去的步子。
“若夕……”段晨凱急忙起身,機敏的抓住她的手腕,他又叫她若夕,仿佛想證明他心裏愛的女人就是伊若夕,“你可以恨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折磨自己。”
“如果我真的是伊若夕該有多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尹諾汐果斷掙脫他的手,表情木然的答了一句,繼續向前走。
身為賭神的千金,不可避免的會遭遇到很多無奈,人的出生不可以選擇,但是她可以選擇放棄,走自己想走的路……
離開風之源,尹諾汐打算直接去療養院,“莫岩,你先回賭場,事情都解決完了,我要去療養院,今天醫生會給爸爸做全身檢查,如果檢查的結果一切正常,明天就能按時出發。”
“小姐準備就這麼放過段晨凱嗎?”莫岩從來就不是狠心的人,可他還是覺得小姐對段晨凱似乎有點仁慈。
“你想要我怎麼做?找一堆人群毆他?讓他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尹諾汐怪怪的笑道。
“倒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一切對小姐太不公平。”莫岩的話都是真心的,他和尹諾汐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看淡了也就那麼回事,以後你好好盯著他,別讓他再有惹是生非的機會。”短短幾天的突變使得尹諾汐的心變得更謹慎、更成熟,她想要的並不多,卻總不能遂願,還不如徹底放手,什麼都不要去想。
“是,我會盯緊他的一切動向。”小姐已經淡定,莫岩也不敢再多說,現在唯有希望她離開後真的能過上期望的生活。
二人各自開車離開,當尹諾汐趕到療養院治療樓時,醫生已經開始為尹振武做檢查,等待的感覺不好受,所幸結果是好的,手術的恢複情況不錯,應該可以應付12個小時的空中飛行。
“那我今天可以接爸爸回家嗎?我想明天再過來好像有點麻煩。”尹諾汐急切的向醫生追問道,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快點離開。
“可以,我安排一名護士跟著一起回去,如果有什麼異常,也好有個照應。”檢查結果良好,醫生也知道這治療方案是越早進行越好,自然不會再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