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影斑駁,吹散了一層陰霾,那籠罩在內的黑暗也漸漸拉開了帷幕。
主殿之上魔君麵上覆蓋一層麵具,隻流露出那一雙藍眸泛著無邊的冷意聽著城月在下首彙報的事情,放於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泛白的骨骼攥的聲聲作響。
城月把昨夜的事情娓娓敘述,最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語氣沉重道,“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甘願領罰。”
“你果真該死。”此時魔君腦海中全都被華兒被擄走的消息充斥了腦海,城月的話音剛落一陣狂風襲來,跪在地上的人猛地被打退十米之外,可見這力氣用的多重。
此時梅護法才從外麵回來,見倒在地上的城月心中有些擔憂上前,跪下懇求道,“主上,還請息怒,不管城月犯了多大的事情,都請看在他這千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他吧。”梅練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覺和昨個晚上的事情有關,但是城月昨個晚上就已經受傷了,如今又生生受了主上這一擊,不禁低頭斜眼望去那人已經癱倒在地,嘴角的血漬染紅了青袍。
魔君此時懶得理會這些,但是好歹勉強壓下狂怒,先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華兒,剛才聽聞城月彙報是梅護法出去尋找的。
當下便開口詢問道,“你去追人,人呢?”
梅練神色一僵微微垂頭,低聲慚愧道,“屬下無能。”
“究竟是怎麼回事。”麵具下的額頭青筋蹦起,雙手負於身後,來回踱步好似隻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心中那一星半點的煩怒。
梅護法斷斷續續把昨夜和魔君一起出去尋找的事情說了出來,頓了頓有些疑惑道,“當時那個黑衣人看到鬥篷人好似有些不對勁,之後那個鬥篷人突然暈倒了,一層黑霧從中飄了出來,我剛想跟上去卻被那個黑衣人給攔住。是屬下無能沒有帶回人。”
一開始的狂怒漸漸平靜了下來,聽了梅護法這一番話也逐漸理清了思路,這黑衣人是要救華兒的應該是魔侍?可是這他們魔界還有這麼厲害的比城首領功力還要高的魔侍。
腦海閃過一絲頭緒,那個魔侍莫不是就是宮無雙背後之人,這樣就不難解釋那黑衣人要保護華兒了。
想到這兒心裏就不禁一陣氣怒,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混了進來,而且還不知一個,那個抓走華兒的鬥篷人是如何混進來這是個問題。
無力的癱坐在榻上,他好恨自己為什麼不多派一些人保護華兒,本以為華兒在魔宮內應該不會有事,更何況歡靈殿內還有那麼重要的東西保護她,可是她終究還是出事了。
這讓驕傲如他情何以堪?
殿內一時鴉雀無聲,魔君未曾開口,下麵的兩人也都不敢說話生怕觸動這盛怒之中的人小命不保。
城月微垂著眸,他可以隱瞞最後自己與小婉那一段,一切就看天意,他能夠想明白鬼君自然能夠想明白,若是鬼君沒想通的話那麼久是小婉的運氣了。
血漬順著唇角溢出,他此時早已沒了力氣,隻能任由鮮血侵蝕青袍。
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這半個時辰如此難捱,索性上首的人終於下定了決定開口了,“梅護法整兵待發,明日辰時出發黑山丘。”
“諾。”梅練愣了愣急忙應道。
魔君淡淡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城月,語氣悠悠道,“城月就留在魔宮養傷,梅護法你把他帶下去,傳魔醫好生為他診治。”
“多謝主上。”梅練笑著應道,此時的城月早已堅持不住昏了過去,得了主上的話,梅練也未做耽擱抬著城月便出去了。
半倚在椅背上,昏暗的光線隱隱依稀可見那藍眸無奈疲憊之極,他想了又想魔界中敢當麵和他作對的也隻有魔靈王了。
想到魔靈王竟然敢擄走華兒,魔君整個人的都怒火中燒一般,從牙縫中吐出那森寒帶著蝕骨殺意,“尤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本座定要你生不如死。”一雙藍眸此時滿是紅色彌漫,那在眸子流轉的好似鮮紅的血液。
帶著麵具的麵容突然扭曲,魔君神色淩冽,雙手合掌凝神聚氣半晌那周身散發的嗜血煞氣才慢慢消退,再度正眼那血紅的眸子早已消失餘下的便剩下那雙深邃冰冷的藍眸。
麵上的陰沉卻終是未消減半分,他心裏十分清楚如今自己這個情況必須要進洞閉關,否則一個不小心便被反噬徹底墮魔。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想象華兒落在魔靈王的手中會遭受到什麼對待,他生怕晚一刻就遲了,他有信心自己能克製住這心中嗜血煞氣。但是他卻望了凡事都沒有絕對。
魔宮位於東西角落偏僻的屋簷下,一抹黑影若隱若現候在哪裏,聽到身後的響動急忙躲在門背後,剛準備出手手下凝聚一抹刀鋒,卻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
“你怎麼會來這裏?”鬼君神色複雜的望著宮無雙,眼神也有些躲躲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