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之上一襲白衣依舊懸於上空,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似有若無,像是悲憫眾生又像是置身於外的淡薄。
當那困住妖魔兩界千年的封印解除的那刹那,他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邃顯然很滿意這個結果,層層薄霧籠罩著給他增添了無盡的朦朧神秘。
隻見他手微微抬起,旋轉如風衣袍飄飄在空中劃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清冷的聲音中好似夾雜著一絲不同尋常的以為悠悠道,“即日出發。”
出發去哪裏?不言而喻了,如今距離遊仙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是去仙界又是會去哪裏呢?
此時被封印的鬼界內,有人拿著這遊仙會的帖子也甚是發愁;位於地府閻羅主殿內,一身藏青色衣袂的男子看著手中的帖子不禁眉頭深鎖。
就連從門口走進的人都未曾打讓他回過神,閻羅很是疑惑的盯著正愁眉不展的人,踱步向前幾步,好奇的探頭望去,卻不妨被人擋住了視線。
“陸判,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地府究竟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眼看就要瞅到了,卻就在最後那刹那被人抽走了,閻羅惡狠狠瞪著始作俑者。
陸判聞言神色平淡似是陳述一般,“地府所有事務理當由閻王管理,不過不包括這件事。”拿著手中的貼子放進袖中,陸判便準備起身離開。
隻是閻羅怎容他這麼輕易離開,不知為何從鬼君離開之後,他總感覺陸判的有些不對勁,行蹤也飄渺不定而且原本就嚴肅的臉這些日子就像冰塊一樣凍的人不敢直視。
“可還有事?”
閻羅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似的,輕輕咳了咳有些惱羞成怒道,“你帶回的那個千紅玉怎的還不安排,地府可不會留這些閑雜人等。”
陸判瞥了一眼閻羅淡淡道,“那你帶回來的那人呢?”
這話一出,閻羅猛的被噎住了神色有些尷尬,瞪了一眼陸判,見他仍舊不為所動,也甚是有些無奈,微微歎息道。”我不管你想要幹什麼,但是有一點要記清,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話落也不顧陸判是何表情,便轉身離去。
隻是那離去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落荒而逃。陸判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其實他早該想到閻羅雖然表麵上大大咧咧的,隻是若真是沒本事的人怎麼會成為地府的掌權者。
君上之所以把事情交給自己,怕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鬼界也有個主事的人吧。從袖口中拿出那張薄紙,陸判雙眸微斂片刻才猛地睜開,眸光眼含堅定。提步離去。
而在他走後不久,從一側的偏殿柱子後閃現一抹紅衣,仔細看去赫然就是千紅玉,此時的千紅玉目目光甚是複雜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目光所到之處不正是剛才陸判站著的地方。
那日在城主府石門內暈倒後,再次醒來已是數月後了,她臨昏迷之際隱約察覺到陸判好似收了炎華的魂魄,可是醒來之後陸判卻告知她炎華已魂飛魄散,這讓她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疑問更多的是對陸判的懷疑。
但是僅憑她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她不知道陸判為何救了炎華,卻一直囚禁著他。這些日子她也大概摸清數月間發生的事情。
正當她想的入神卻猛然發現一股熟悉的波動,隱約是妖界的氣息;雙眸微閃神色震驚腳尖輕點一個躍身向著鬼界通道處而去。
此時鬼界的通道處早已立著兩個身影,閻羅一襲藏紅衣袍往常嬉笑的麵容滿是肅穆,而一側的陸判原本就嚴肅的方臉更是陰沉如水。
千紅玉趕到之後並未來得及注意他們,而是看著那羅盤上的動靜,熟悉的波動越發的劇烈,不用再看她都能確定禁錮妖界千年的封印解開了。
等了千年終於解開了,與另外兩人沉重的心情不同,千紅玉此時已是欣喜異常,她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妖界重獲自由。
唇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腳步輕踮卻掃到一旁的二人頓住了,她一時高興過頭準備離開,可是炎華怎麼辦呢?
陸判早就看到千紅玉了,當初把她留下來也是因為念在她可憐無處可去的份上,如今她要走他肯定不會攔,隻是她為何突然不走了讓他心中漸生疑惑。
“你本不是我鬼界的人,如今封印已解開,為何還不走?”陸判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千紅玉。
千紅玉微愣心知已被懷疑,隻得半真半假道,“封印解開,我自然高興,可是那裏已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呆在那裏都一樣,我為何還要回去。”
神情毫不掩飾,陸判一時也探不出真假,而且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千紅玉還不值得他分心,隨即便轉移了目光望著羅盤之上的西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