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明寺才到達南七木。明寺回到房間,卻發現隔壁的子銘比他更早。
此刻,子銘正在盤坐在木床上,手裏捧著一盆小樹苗,入神地盯著。
“子銘你在幹嘛啊?”明寺好奇地湊過去看。
“導師叫我們用靈氣把這棵小樹苗養大。”子銘頭也不抬。
“要養到多大?”明寺繼續問道。
“比我高!”
“……比你高?很容易啊…哈哈”明寺笑道。卻遭來子銘一陣白眼。子銘沒好氣地說:“你以為很容易啊…”
明寺後來從子銘口中得知,幾乎每座靈院的修行都相差無幾。化源分靈訣分為七卷,分別運用於七大靈院。其層次劃分也是一致,唯一不同的則是分化出來的靈氣屬性不同。
如今看著子銘不斷向這棵小樹苗輸送著細微的靈氣,明寺不禁有些好奇,除了他們風靈院和子銘的木靈院之外,其他靈院的修行是如何的。
子銘拒絕了明寺出去玩耍的邀請,自顧地盯著小樹苗。無奈明寺隻好回到房中,“不去也好,這一天下來確實極為勞累。”明寺念叨著坐上了床,如今他連擺弄木具的心情都沒有了,他看著散落一地的木具,呆呆地不知想著什麼。
隨後索性盤膝掐指,開始運轉口訣,繼續累積靈氣。一夜無話,悄然度過。
次日,當明寺雙手不停揮動著到達風靈院時,他驚訝地發現,在場的所有學員,也都在不停地揮動雙手,有些人的眼中已經出現了幾條血絲,顯然,他們正在極力嚐試,要將那風卷凝聚出來。明寺暗歎一聲,“哪有那麼容易,到目前為止,別說風卷了,稍微大一點的風都凝不出來!”
明寺隨意找了一個位置,直接盤膝而坐,開始了一天的靈氣修行。
體內的靈氣至今仍然是隻有那麼一絲,不斷地累積到把丹田充滿的程度,明寺估計至少需要七日,並且前提是不停地修煉。
吸納,運轉,分靈,一係列步驟一氣嗬成,如今明寺已經可以很順利地完成分靈,但是每次分出來的靈氣極少,導致這個累積過程十分漫長。
時間一晃過去了七日。這七日內,學員們每天都得花大半天時間打坐修煉,另外的時間用來練習操控靈氣。七日時間,明寺和許多人一樣成功衝破四肢靈脈踏入分靈第二層。體內的靈氣一下子充盈了起來。當他再次嚐試凝聚風卷時,發現效果也好了許多——他的風大了一些!許多人亦是如此,故而這些人的修煉越加勤奮。然而這一切,距離能把人吹起來的風卷還是很遙遠。
很快,又過去了十日。
一日,明寺來到風靈院,驚訝的發現,場上的氣氛有些詭異。在場的大部分學員,都在瘋狂地揮手,是瘋狂地揮手!隻見他們揮手幅度極大,甚至有些人像發了瘋似的,臉部青筋暴起、目眥盡裂、麵紅耳赤,口中發著低沉的悶哼,不斷地揮動著。
“他們怎麼如此瘋狂?”明寺詫異。他不知道半個多月來,眾人都在重複地修行著,心態一天又一天地變化,積累到此刻,已經變得有些急躁瘋癲。明寺趕緊找個偏僻的地方打坐,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欲望,對於他來說,能修煉靈氣已是極為滿足,何必非要去爭取那個風暴之怒的獎賞呢?
然而事實給予驚訝遠不止如此。明寺發現此後每日,學員們的瘋狂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在持續上漲,奇怪的是這樣的情況導師也沒有出來製止,而是任由他們瘋狂。
一天傍晚,明寺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南七木走,突然發現路邊有三個家夥竟然在打鐵!沒錯就是在打鐵,他們裸.露著上身,一人鼓風,另外兩人輪流不斷地錘打著一根赤紅的鐵,還不時地發出憤怒的聲音,“砸,狠狠地砸!”明寺嚇得趕緊繞路行走。
誰知剛過一個轉角,他就發現了一個家夥正在一堆赤紅的木柴邊不斷揮動雙手,點點火星冒起,接觸到那人的靈氣後瞬間火勢變大,轟地一聲衝而起,將那人的頭發眉毛燒去了大半。然而這人不怒反喜,仰天長笑,扯著啥沙啞的嗓子大喊:“哈哈哈哈,我就快成功啦......”
“可怕啊,這家夥,應該是火啟靈的吧,真是可怕......”明寺隻能遠遠避開,不時回頭張望。
這一路上,他遇到了太多類似的情況,各種靈力屬性的學員都有,他們都在幹著一些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然而自身卻極為投入與享受。當明寺接近南七木的時候,他發現門口一個奇怪的人正蹲在路邊,一動不動地盯著一棵小樹苗,那樹苗已有半人高,隻見那人雙手不斷向小樹苗注入靈氣,化為淡淡的綠色光澤包裹著樹苗。
“這人有些熟悉啊......”明寺走近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卻置之不理,還怒甩了一下肩膀,顯然極為不滿有人打擾他。明寺又把頭湊了過去,一看,一張極為熟悉的臉映入他的眼中。這人發絲已經有些淩亂,眼中布滿血絲,一張小臉一塊白一塊灰的,一顆小痣正毫無生氣的掛在嘴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