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塔第四塊大平台之上,一塊靠近邊緣的區域內,有一灘淺淺的水潭。明寺倒在水泊中,不省人事。
“別裝了!當老子沒看到?”宇文浪嘲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而此時,水泊中的明寺仍然趴著,又過了十幾息,隻見他整個腦袋猛然抬起,離開水麵後,深吸一口氣。
“喝!差點憋死自己了。”明寺從水裏顫顫巍巍地站起,他扭動著肢體,用力抖了抖濕透的衣衫,這才抬眼望向宇文浪,“你腦子有問題?竟然用上品法術來砸我?”
聞言宇文浪冷笑道:“砸的就是你,這是第幾次了?拿老子來練法術!”
明寺聳聳肩,“試一下而已嘛,有沒將你打傷。倒是你,你看,我都被你打成重傷了。”
“重傷,哪裏重傷了?”宇文浪走進,大爪向著明寺抓去。
方才宇文浪的九天浪濤砸下來時,明寺將真靈臂擴張,擋去了大部分傷害,再加上宇文浪也沒有盡力施展,這才有他此刻的安然無恙,僅僅是衣服濕透而已。
見宇文浪抓來,明寺趕忙閃躲,向前方急速逃開,留下一路水跡。
兩人便是如此,常見小打小鬧,反正都是不得安生的主,湊在一起便少不了隨性的鬥爭。一路之上,這種情況發生了無數次,然而兩人皆是樂此不彼,不僅沒有停歇,反而顯得極為享受。
畢竟,少年而已。
當明寺兩人再度踏入試煉空間時,仿佛一切又都安靜了下來。而在天塔的許多個角落,卻也有大大小小的事件發生,一個個獨立的空間,一塊塊分隔的平台,成百上千的學員在其中或各行其道,或聚集摩擦。天塔之內看似獨立,然而卻也因種種因素,將一眾學員聯係在一起。如大小平台,如平台上的交易區。
一百層之後的天塔不再有飛升通道,而唯一存在的能夠讓學員發生交集的地方,便隻有平台。
然而,數百層之後的天塔內,幾乎很少有學員相互鬥法,畢竟闖塔已是不輕鬆,各有各自的任務與目標,誰會閑著沒事幹,把精力放在找人鬥法之上。
當然,凡事皆有例外,明寺和宇文浪便是例外。
他們從二百層開始,連闖二百層的同時,也在期間挑戰了數十位學員。這些學員來自五湖四海,因地域不同而施展的法術也不同,明寺的動力,便在在於領略這些神奇的法術。
至於宇文浪,明寺問他,他的回答是,我來天塔,本來便是來玩耍的。
不過,自四百層後,明寺兩人出手的頻率則降低了很多,因為這裏幾乎每一位學員都實力不凡,且舉手投足之間,展現的實力頗為不凡。明寺見到這些一心闖塔的學員,也是於心不忍,漸漸地也不再出手抓人來鬥法。
而那些時日鬧下的禍端,明寺兩人也漸漸將之甩至腦後,畢竟這麼多天後麵的人都沒有追上來,他們便不再理會。
隻是,在四百層之後,眾人對明寺兩人泛起的怒火將要漸漸平息之時,有一個學員,怒火卻不減絲毫,她,便是方心寧。當日被明寺兩人在臉上畫下惡臭墨汁,她的形象大毀。雖然並沒遭到太多人嘲笑,但是此事已傳開,作為女孩子,這已經觸犯到了她的底線。如今,即使眾人不再討論那兩個可惡的家夥,但她是必須要親自教訓他們的。
而在學員們正全心投入天塔的試煉中時,天塔之外,也有一股股暗流悄然湧動。
這一日,是天塔大會舉行的第二十日。
淵塔城的兵部大殿,不在城中央,而是在大城北部的一座山上。此山仿似被削去一半,半山腰之上已然不見,其上隻有一塊開闊的平台,平台上,便是一片宮殿群。
宮殿群總部大堂內,彭殿尊正坐在案前。他負責天塔大會期間的城防工作,早在二十日前,天塔大會開幕之時,他便已經開始布局。
此刻,在他身前,有三位身著貴服之人躬身站立,這三人兩男一女,他們,便是淵塔三城的城主。
淵塔三城,籠罩了天塔地淵所涉及的全部區域,故而這三城的城防工作,將直接與天塔的防衛掛鉤。故而,早在二十日前,他們便領了彭殿尊的授命。
三人中間一人,是淵塔城主,列風,他上前一步,抬頭說道:“殿尊,吾等已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