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國的皇宮一片金碧輝煌,可是誰人能想到,十年前的這裏,隻是幾棟破舊的蒙古包,外圍圍了一圈圍牆罷了。
拓跋國太子拓跋弘負手站立行宮窗前,目光中,是難能一見的猶豫。
一陣清風吹來,房門一聲吹開。
拓跋弘轉頭,看到進來的藍衣時,有驚喜,也似乎在預料之中。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拓跋弘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無奈。
“是啊,”風靈逸踱步站到拓跋弘對麵,一雙眼睛淩厲的看向他,“我能不回來嗎!斬殺了一萬軒轅的將士,還派人取我性命,我想不回來都不行。”
風靈逸不似與月無缺調侃時的可愛,和與梅若冰墨習武時的沉穩,而是目光淩厲,言語帶著諷刺的刻薄。
拓跋弘身形微微一顫,眉頭反射性的皺了一下,但是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為什麼?”風靈逸隻問了三個字。
宇赫垂下眼睛,半晌抬頭,“對不起。”
“怎麼,三年了,你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嗎?”風靈逸上前一步,“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讓馮將軍去問我破敵的對策?為什麼!”
拓跋弘深深吸了一口氣,“靈兒,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你有苦衷就可以殺了軒轅國一萬士兵嗎!”風靈逸怒不可遏,“我告訴你詐降,是希望你以最低的損失取勝,可是你非但攻占了軒轅國的城池,還斬殺了軒轅國的俘虜,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軒轅國發兵,拓跋弘找風靈逸出計策,風靈逸知道趙賽高傲自負,便讓拓跋弘讓士兵詐降,進了拓跋國城池之後,再一舉奪下城池,不需要傷到一兵一卒。可是沒有想到拓跋弘在奪得城池之後,竟然下令坑殺了駐守城池的一萬士兵。
拓跋弘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風靈逸有一種想要冷笑的衝動,但是卻發現自己現在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好,好,”風靈逸退後兩步,現出自己的佩劍,一甩頭,斬下一縷長發,“拓跋弘,今日我風靈逸和你割發斷義,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
風靈逸沒有再看拓跋弘一眼,轉身離開。
拓跋弘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一手撐住桌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風靈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拓跋國,她一摸臉,竟然是滿臉的淚水。
真的結束了嗎?十年的感情,真的結束了嗎?
“怎麼,誰惹咱們的小丫頭生氣啦?”
調侃的語氣給人莫名的安慰和開心,風靈逸抬起頭,對上阡陌緋殤明亮的雙眸。
“謝謝你。”
“哈,小丫頭,你要知道,無論你遇上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為你做任何事情。”
為你做什麼事情……
這句話久久在風靈逸腦海中,胸口好悶,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她撲進阡陌緋殤的懷中哭泣起來。
“我沒有想象中的堅強。”風靈逸自嘲般的說,兩人坐在房頂上,邊喝酒,邊聊天,可惜,卻是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你已經夠堅強了,不過,有什麼難處,告訴我,不要什麼都自己撐著。”
風靈逸笑了,“你知道嗎,我跟拓跋弘一起,生活了十年。”
阡陌緋殤微微點了點頭,他其實已經查到了,但還是認真的聽她傾訴,或許隱藏在心中的情感說出來了,會好受些。
“我還沒出聲,爹爹就死了,我娘在我五歲那年,自盡了。我被人販子賣到了拓跋國,機緣巧合認識了拓跋弘。當時他並不是儲君,有娘疼,沒爹愛,他的兄弟無一不想要他的性命。我當時,為了讓他登上太子之位,什麼高端的計策也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