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馭靈咒非同小可、大有來曆,不想死就別問這麼多!”
白老頭難得嚴肅起來,拽著我就往外跑。
得知緣由後,我也不再反抗,倒是繼續裝作被他們硬往外拖的模樣,朝著客堂之中努力拱著手:“大哥、爺爺,我師父和這崔老瞎子腦子少根筋…過幾日我再來看二位!”
客堂之中沉寂片刻後,傳來薑西平的爽朗笑聲:“二弟不要見外,既然師父要走,你也應該隨著他嘛!”
薑不留更是笑道:“賢孫慢走,老頭子就不送了。以後薑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們正好出了薑府,外麵的街道上路燈成排,是黑夜中的唯一光源。
崔老瞎子忍不住吐了口唾沫,自己一個人磨叨著:“這個老狐狸精,借著東風奪了頭籌的名義,直接弄出了個結拜兄弟的名頭,以後咱們可得小心了!”
我雖然年紀小,可薑不留這一手實在太虛了,自然明白大禍臨頭。
可轉念一想,薑不留要真是動了殺心,肯定不會讓我們今晚出了薑府:“他會不會隻是試探咱們?”
白老頭呸了一聲:“你懂個屁,早先讓你跟薑西平結拜,那叫試探。眼下他薑家的家底都讓咱們認出來了,他能不著急嗎!”
崔老瞎子當即起了一卦,而後整個人猛地怔在原地,白老頭腳下不停,回頭問他:“怎麼,你算出啥來了?”
崔老瞎子表情怪異,跟著我們繼續前行,居然不再說話了。
任白老頭百般追問,崔老瞎子也隻是搖頭,我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難道那一卦是大凶之象?
在家中休息一晚後,第二天一早,白老頭就嚷嚷著要換個隱蔽的地方待著,以後再做打算。
我也表示同意,薑不留是知道崔老瞎子這個住處的,要是晚了,很可能會偷摸找上門來。
我隨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跟著白老頭要走,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說話的崔老瞎子總算出聲了:“不,咱們今天還得去!”
“還去,你不要命啦?”
白老頭瞪了崔老瞎子一眼,拽著我就往屋外走:“你有《冥策》,薑不留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們可不一樣!”
崔老瞎子一下子急了:“咋的,我還能害你們倆?今天注定要發生一件大事,你們就是躲也躲不過!”
白老頭狐疑地看了崔老瞎子幾眼,問他是啥大事?
崔老瞎子張了張嘴,又啥也沒說出來:“這事事關重大,說出來了,就全都壞了。你們聽我的,今天再去一次薑府。”
兩人爭執的這麼一小會兒,我已經把行李放下了:“你們倆別吵吵了,咱們今天再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薑不留確實厲害,看我昨天想了一夜,也算想明白這件事了。
昨晚我重傷之後,一直在薑府的客房休息。白老頭跟崔老瞎子都已經走了,薑不留過來時,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有足夠的時間殺了我,之後再偽造成意外情況,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薑不留手裏的那塊磁石一定有什麼貓膩,他昨天也已經動用,可我外婆交給我的銀針,卻還好端端地留在我身上。
也就是說,薑不留雖然搜過我的身,但並沒有找出什麼來,他雖然知道白老頭的厲害,可到底也不知道白老頭究竟是什麼人。
歸根結底,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
薑不留根本沒有確定我們的身份,不能判斷雙方是敵是友,這才安排了結拜的戲碼,想借著以後的接觸,從我身上打開突破口,慢慢揭開我和白老頭的來曆。
所以,哪怕我們今天再去一次薑府,薑不留也不可能直接殺了我們,是敵是友先不說,他到了現在,估計還不敢確定能不能鬥得過我們呢。
白老頭跟崔老瞎子聽完我的分析之後,都沉默了片刻,白老頭總算同意了:“你這麼說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沒動過手,也沒解開過圍巾,他們也確實探不出我的深淺。”
我點點頭,正想跟他們商量一下此行所需的準備,屋外立刻傳來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崔老先生、張牛公子,老爺差我們請您三位過去呢!”
是薑府的人來了。
白老頭、崔老瞎子我們仨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之後,就一起出去,跟著他們,再次來到了薑府。
今天的薑府,依舊熱鬧非常,隻是不論門童還是其他賓客,再見到我們仨時,全都是一副恭敬的態度:“喲,張牛兄弟、崔老哥,你們來啦?”
“張兄,昨天還沒好好跟你喝兩杯,怎麼就急著走啦?”
見崔老瞎子沒有理睬這些人,我也緊跟在他身後,沒有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