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電話剛掛斷,便看到所裏大院開進來三兩吉普車,從車型上看,是部隊特用的,這種吉普車經過特殊改裝,前後用的都是防彈玻璃,底盤加重,內飾也經過特殊處理,穩定性和安全性絕對是頂尖的,部隊車跑到這裏幹什麼?
王亮正疑惑不解,吉普車的車門打開,車後座裏先後跳下來兩個人。
“楊慶堂?”王亮心裏一揪,果不其然,就見楊慶堂下車後,一個帶手銬的年輕人隨之也從後座上下來。
楊慶堂王亮並不陌生,而跟著楊慶堂一起下來的江小江,王亮當然更不陌生,再看後麵兩輛吉普車上下來的老家夥,王亮登時額頭泌出冷汗,媽的,怎麼把這幫老家夥都招惹過來了?
這個江小江,的確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個人竟能驚動北海市這幾位輩分頗高的老怪物,看來這次的事恐怕不能善終了。
王亮心裏雖這麼想,但已經伸手去拉會議室的門,他並不十分懼怕楊慶堂這幾個老怪物。
這幾個老怪物再怎麼厲害,那也是當年,現在不過隻是被國家養著的幾個等死的老東西而已,要對付他們,隻要搬出條例就完全沒問題。
心裏想著,王亮已經笑嗬嗬的迎了上去,目標當然是走在最前邊的楊慶堂。
“哎喲,這不是楊老嗎,什麼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王亮在體製內時間不短,早就練就了一身油光水滑的作風,說話做事頗有體製內的風範。
奈何楊慶堂根本不吃這套,眼睛似瞟非瞟的刮了王亮一眼便道:“哦,這不是小王嗎,你來的正好,今天就算你不來,我也要找你去,聽說你現在是政法口管事的,我問問你,你是怎麼教你手下的兵蛋子的,簡直沒有王法了!”
楊老語氣逐漸加重,鬢角青筋爆起。
王亮即刻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道:“楊老,您這——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從何說起?”老朱走上前冷哼一聲,指著楊慶堂旁邊帶著手銬的江小江道:“這可是老楊的私人醫生,不過是跟醫院的醫生吵了兩句嘴,你那個小舅子,就把人銬起來,還動私行,看把這孩子給揍的,你作為政法口管事的,這種事,你必須給楊老一個交代!”
“對,小子,你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幾個老家夥可就自己上了!”
“媽的,當年老子們打仗,屍山血海裏爬進爬出多少次,都還不敢居功,你們倒好,現在和平年代不打仗了,你們還學會用私行了,國家把地方交給你們,就是叫你們陷害無辜,私下打人的不成!”
幾位老人登時怒目,越罵越怒,老朱更是恨不得當場動手。
至於江小江,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說話,這幾個雖然年過半百,但仍舊血氣方剛的老軍人哪裏知道,如果不是他故意挨打,別說是周所長帶著幾個小警員,就算整個所裏的所有人上,都未必能近的了他的身。
他之所以不願意脫下手銬,之所以在臉上留傷,就是為了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