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加上小靈上學的錢,家裏已經欠了村子人五六萬的債,這五六萬對於城市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於窮的剛剛通電的桃花溝來說,那就是巨債。
“爸,媽,我明天從山上下來就去鎮上找工作,爭取今年就把錢都還上。”江小江放下筷子道。
江小靈也放下筷子:“我也不想上學了,上學還得花錢。把這筆錢省下來,我也跟哥哥一起打工還債。”
聽到妹妹要輟學,江小江立刻嚴肅道:“小靈你別胡鬧,不上學怎麼行?你安心上學,你的學費還有家裏的債,哥來想辦法。”
江小靈從小最怕哥哥發脾氣,看哥哥語氣堅決,她也不敢再跟哥哥爭執,扁了扁嘴低下頭不說話。
江大山跟李淑蓮見狀心酸連連,心裏直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是因為他們這做父母的沒本事才委屈了孩子。
吃過飯江小江在院子裏衝了個涼,看家裏沒什麼事就跟父母打了個招呼,背著竹筐出門去了後山。桃花溝依山,但這山是石山,因為地質條件貧瘠所以山上基本常年一片石黃,隻有些纖細的指頭粗細的草木從石縫裏頑強的冒出來。
“這是……鐵皮石斛?”鑽過林子登到半山腰,江小江便發現了一株草藥。
這石斛是清熱的珍貴藥材,母親的眼睛是因為常年流淚揉眼睛導致的感染,這石斛正好可以清熱明目。
江小江小心翼翼的采下來放到竹筐裏,正想往前走,忽然就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
“小江兄弟。”
江小江隻覺得這聲音耳熟,回過頭就看到一道纖弱的人影正背著滿筐的豬草,彎著腰往山上來。
“棗花嫂?”江小江緊趕了兩步下來幫忙。
棗花是桃花溝裏出了名的寡婦,剛嫁過來沒兩天就死了丈夫,這溝裏誰都以為棗花會改嫁,畢竟才還年輕,嫁過來的時候才二十一二歲,長得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水靈。
誰知道棗花性子烈,這三四年過去,棗花愣是守把瘸了腿的公公伺候的妥妥帖帖,隻字不提改嫁的事。
“棗花嫂,我幫你吧。”眼看棗花被一大筐的豬草壓的直不起腰,江小江伸手想接過來幫忙背著。
棗花擦了把汗直起腰,羞澀的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能行。”
棗花嫂今年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皮膚曬的雖說有些黑,但五官長得卻極其小巧精致,背後竹筐裏的豬草壓的她纖細的腰微微彎著,鎖骨下若隱若現的春色讓江小江腹部暗暗發熱。
這女人讓江小江驚豔,但目光觸及到棗花抬起的胳膊時,江小江微微皺眉:“棗花嫂,你受傷了?”
棗花神色慌張的把衣袖拽下來遮蓋胳膊上的傷,道:“不礙事的,小江兄弟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棗花轉身頭也不回的倉惶跑遠。
江小江望著棗花嫂纖弱又匆忙的背影,心頭不由疑惑。他剛才看的清楚,棗花胳膊上的傷不像是幹活時不小心弄的,那是燙傷,而且有兩三處,更像是被人燙出來的煙疤。
棗花嫂又不抽煙,她胳膊上的煙疤是誰燙的?